“他需要很多东西,孩子。你以为你父亲会用他兄弟的孩子,还有其他孩子的性命去交换仅仅在有生的几年用导管尿尿?你这么看你父亲可有点儿损,孩子。”
“你比其他人更清楚,米奇要是没有弗兰克的指令,不会动一步,”我说,“我不是说他叫人杀了人,可我十分清楚他知道是谁设了圈套。他知道一切,而我也需要知道这一切。我最要好的朋友们死了。”
“上帝啊,奈德,”乔治喘息着说,“你以为你父亲能分清一幅波洛克的抽象画和一幅胡乱涂鸦?我知道,他这人虽然算不上好人,但他比你想得更爱你。”
“我想他更爱他那条性命吧。我得找到他,乔治叔叔,求求你了……”
乔治从柜台后头绕了出来,盯着我,使劲摇了摇他那头发浓密的大脑袋。“你一定需要钱,孩子。”
他把手伸到围裙底下,从一捆钞票中抽出五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来。我接了过来塞进自己的牛仔裤袋。现在如果去自动提款机取钱无疑就是告诉警方我在哪里。“我认识一些你可以投靠的人,不过你最好还是还自己以清白。”
“告诉我父亲我需要见见他,乔治。要是他不信任我,就找个安全的地方。他应该会感到高兴,因为我最终还是继承了家族事业。”
乔治闭上的双眼慢慢睁开。他盯着我看了很长时间,然后摇摇头。“礼拜二打我电话,小奈德。我可能在那之前会碰到他。”
“谢谢你,乔治叔叔。”我笑了。
他伸出厚厚的手掌,我握住的时候,他一把把我拉过去给我一个紧紧的拥抱。“所有人都知道你和那里发生的事情无关,孩子。我也很为米奇和你其他的伙伴难过。但是你现在有麻烦,奈德,我认为弗兰克也帮不了你。我给你提供律师的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最主要的是,千万保重。”
我点点头,拍拍他的背脊,然后走向门口。
“我没什么恶意,孩子,”他说着叫住了我,“不过你是否介意从后门离开?”
楼梯通往一个连着一条小巷的小停车场。乔治叔叔看着我离去的时候我朝他挥了挥手。我知道他像爱亲侄子一样疼我。
但是他犯了个错误,而且被我捉住了。
在所有的电视报道中都没有提到过波洛克的画被偷了。
加歇 37
艾莉此刻有些愠怒,实际上,她最喜欢自己身上的几点也是——易怒、好斗、勇于为自己辩护。
她被耍了。她要为了奈德的事情而受处分,他连累了她。这个畜生认识她,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认识苔丝·麦考利夫。她遇害那天他和她在一起。她感到自己像个十足的傻瓜。
艾莉还在波士顿的办公室里,不过当晚就要赶回家里。这一整天她都在接电话打电话——一个是吓得近乎疯狂的父母从新泽西打来的,一个是联邦调查局地区主任打来的,再次确认她向危机事件组汇报的整个情况。接着——试着挖出事件中那个化名加歇的人。
她知道这个名字,当然知道。每个有艺术学位的人都知道。
加歇是凡·高最后几幅油画作品中的一个描绘对象。该画作于法国小镇奥维尔,1890年7月,就在凡·高自杀前几周。这个著名的医生有着一双令人无比心痛的忧伤的蓝眼睛。该画最初在凡·高物品中以三百法郎(即五十八美元)的价格出售。1990年,一位日本富商以八千两百万美元购得此画,这是现今单幅画作的最高价格。可是这究竟和佛州盗画案有什么联系呢?
她也花了点时间查阅了她所能找到的所有和奈德·凯利有关的信息。他朋友们的犯罪记录,他父亲的,还有他哥哥,在1997年的一起抢劫案中被警方击毙,那起案件可能也是他父亲策划的。
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她接着在波士顿大学网站上发现一张1998年校冰球队的集体照,里面有奈德。她还查了斯托顿学院。他的确曾经受到一名女生的不公正投诉,但在数周后得到了澄清。就像奈德跟她说的一样。他一点也没撒谎。
就仅仅是过去的四天吗?
这家伙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过什么麻烦,而现在他因两起令人毛骨悚然的谋杀案而遭通缉。不管证据说明什么,艾莉还是确信:他不是杀人犯。或许是个骗子。一个头脑发昏的家伙。可能还是个玩弄女人的行家里手。可是如果提到他是个冷血杀手?胡说八道,他连枪都不会使。
她把自己从办公桌边推开。或许莫雷蒂是对的。盯紧被盗的名画。当然,和重案组玩一小会儿还挺有意思,不过她追踪谋杀犯的任务就此结束了。
“舍特莱夫?”一个波士顿的特工把脸贴在她办公室的窗口。
艾莉点点头。
“第二条线上有你的电话。”
“是谁?”她问道。这起新闻事件已经遍布各大媒体。她整天都在躲避这些狗仔电话。
“名人来电,”那名特工耸耸肩说,“有个叫史蒂夫·麦奎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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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歇 38
这次她决定要好好处理了。运用在学校学的技巧,而不像前一天那样糟糕的表现,尽管关于“史蒂夫·麦奎因”那个笑话让她差点忍不住又要笑出来。艾莉按下了录音键。她把手盖住话筒,向那个特工小声说,跟踪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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