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
“要不,您还觉得会是哪样?”喻言微微苦笑,“您要是不信我,大可以去问其他同事。现在刚要竞聘,我忙得连恋爱都没机会谈,哪儿有工夫和有妇之夫来往?再说,我要是想当二奶,大可以找个实力大的客户嘛,咱秦晋发展这么好,来往大客户又这么多,我朝哪个下手,不比现在这个强?”
显然这马屁拍得有些受用,秦韶“嗯”了一声。
“还有,秦总……”
新一番申诉的理由只吐出了四个字,耳边突然响起刺耳的手机铃声,将她吓了一跳,喻言低头一看,是陌生号码。她以为是客户,便向秦总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转身去接。没想到刚公式化地说了句“哪位。”里面竟传来阴恻恻的声音:“你是不是喻言?”
她尚在迷茫,只是下意识点头,“对,我就是喻言。”
“那你认不认识叶柏城?”
意识刹那间高度归位,喻言攥紧手机,“你什么意思?”
她自觉语气还算平静,没想到这样的态度居然像是引燃了对方女子的炸药桶,“姓喻的我告诉你。”尖利的声音高到距耳边五公分都清清楚楚,“你要是敢再沾我家叶柏城一下,我让你声名扫地,你别敬酒不吃……”
说到这里,事情明白了大半,喻言一怔,还没等她说完便挂断电话,因为扣得太慌牵动手机挂坠,引起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听到这个声音,她这才觉得自己的反应实在是太大,转身看向秦韶,只见他俯身看着身后的项目规划图,仿佛没有在听。喻言顿了一顿,再次抬眸已是温文笑容,“秦总……”
大概是上一番话说得太过正义凛然,据喻言分析,他眼里的最后一点怀疑好像都抹了去, “下去吧。”他看着她摆手,“好好做事。”
喻言点头,转身的刹那,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那一千多块钱花的,还不算冤枉。最近半年,她每半个月有大概一千块钱公关费用,不是什么行贿老总,而是在平日里,买些零食啊,买些饰品啊,与同事分享。
毕竟这是最基本的群众,风评都是由他们传到领导耳朵里,顺溜好他们,就是给自己铺平道路。
回到办公室,卫陌然见到她好模好样地回来,连忙抚上胸口做如释重负状,“谢天谢地,你可回来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怎么样?”她笑,“被秦总腰斩,还是凌迟?”
卫陌然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因为没有经过社会太多浸染,以至于很多行为习惯看起来仍像是纯真的丫头,“我是真的为你担心。”她伸了伸舌头,“毕竟事儿闹得那么大。”
谁是狐狸精(3)
“那你以为呢?”喻言仍是笑,“你觉得我是下贱的狐狸精么?”
“当然不。”
“为什么不?”她看着她,“第一,我长得虽不算惊艳,但五官还能配得上‘端正’两个字吧,那个季佳恒的先生你见过,我配他还真不算亏了他。这第二,我平时难道不温柔不妖魅?我觉得我很有女人味儿啊。”
话说到这里,卫陌然已经乐不可支,“得了吧,你越这样说,就越不是。”
喻言笑。
“每一个小三,都觉得自己相当有理,她们的气焰要比太太们嚣张,因为她们觉得只有她们才是爱情的代言人;而那些夫人们都是门第观念压迫下的受害者。”卫陌然摇头晃脑,“小三们都会急于向太太们发征讨状,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端坐办公室,微笑任骂而无动于衷的。”
“话不能这么说。”喻言摇头,“也许我是做贼心虚,面对太太的讨伐,只能缩在壳里,不敢出战。”
“喻言姐你怎么不说你超凡脱俗?”卫陌然笑的直拍桌子,“你那样的姿态,哪儿是心虚怯场?分明就是大义凛然、乐观好戏的模样。”
“你懂得还挺多。”喻言表面瞥她,内心却如重石落地,连卫陌然这个丫头片子都这么想,看来这步棋,她是走对了。
这丫头有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她那样的姿态,就是大义凛然,乐观好戏的模样。
中国有个词叫“欲盖弥彰”,喻言一向觉得这是个精准到伟大的词汇。正如这个词描述的那样,有些事情,不仅越想遮掩越遮掩不住,反而分辩过度还证实自己做贼心虚。
正如这件事情,如果她冲出去和季佳恒对面吵,局面会是怎么样?
她自认为自己各方面不输那个女人,论声音,她喻言可是小时候练过声乐,还是美声,不说high C,起码正确的发音方法让她高喊三个小时都没有问题;论骂人词汇量,她是文科出身,和她接触过的人都说她用词犀利,因此骂人不吐脏话应该不在话下;再说,就算真打起来,她还占据主场优势呢,这是在自己公司,旁边有着这个城市最专业的保安,保安解决不了,马路对面还是公安局。对付这么一件小事,总不成问题吧?
可是那样直面对峙,结果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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