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贤弟别来无恙啊。”
中年文士乐呵呵的对书生打扮的人说道。
“可不要取笑我了,老兄你在四世三分的袁本初大人手下办事,得以施展报负,才是真正的人尽其才,我羡慕还来不及呢?”
“噢?则注(沮授字)有什么不如意吗?”
中年文士诧异的问道。
“老兄有所不知啊,韩馥暗弱无能,恐怕冀州就要断送在他的手里,作为他的属下,我能好的了吗?”
“是这样。”
中年文士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知则注兄对袁本初怎么看?”
“袁本初四世三公,大殿之上痛骂董卓,又是反董联军的统帅,这样的人才是当世的英才呀!”
沮授感慨道。
中年文士突然神色一紧,将头探到了沮授的耳边悄悄说道:“不知则注兄有意效力于袁公否?”
沮授一怔,一时之间愣在了当地,思索良久之后缓缓说道:“沮授唯袁公之命是从。”
邺城太守府之中,冀州的一干文武俱已到场,韩馥一脸的愁眉不展,公孙瓒的入侵已经让他头痛,雪上加霜的是,他派去与公孙瓒作战的鞠义竟然临阵反水倒戈一击,鞠义是冀州的首席大将,他的反叛让韩馥的心理崩溃了,就在这个时候,袁绍的使者荀谌与高干到了。
荀谌一向与韩馥交好,因此说话对韩馥说话也就不见外。只见荀谌鞠了一躬对韩馥说道:“公孙瓒乘胜南下,诸郡望风而降;袁本初也领兵到了延津,他的意图难以预料,我很为将军担忧啊。”
韩馥一听,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切地问:“既然如此,那怎么办呢?”
荀谌反问道:“依将军估计,在对人宽厚仁爱方面,您比袁绍怎样?”
韩馥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不如本初。”
“在临危决策,智勇过人方面,您比袁绍怎么样?”
韩馥又说:“我不如。”
“那么,在累世广施恩德,使天下人家得到好处方面,您比袁绍又当如何呢?”
韩馥摇摇头:“还是不如。”
微微一笑,荀谌说道:“公孙瓒率领燕、代精锐之众,兵锋不可抵挡;袁绍是一时的英杰,哪能久居将军之下。冀州是国家赖以生存的重地。如果袁绍、公孙瓒合力,与将军交兵城下,将军危亡即在旋踵之间。袁绍是将军的旧交,而且结为同盟,如今为将军着想,不如把冀州让给袁绍。袁绍得到冀州以后,公孙瓒也就不能和他抗争,那时,他一定会深深感激将军。冀州交给亲密的朋友,将军不但能获得让贤的美名,而且您还会比泰山更加安稳,希望将军不必有什么顾虑!”
韩馥生性怯懦,向来缺少主见,今日听荀谌一说,一时之间竟然没了主意。
这时,阶下的长史耿武一向忠于韩馥,他也是聪明之人,头脑一转就知荀谌是在为袁绍做说客,眼前韩馥竟然有些心活了忙出班说道:“冀州虽然偏僻,但甲士百万,粮食足以维持十年,而袁绍则是孤客穷军,仰我鼻息,就如同婴儿在我手上一般,一旦断了奶,立刻就会饿死,为什么我们竟要把冀州让给他?”
别驾闵纯、治中李历也出班劝谏说:耿长史的话有道理,主公怎么能把大好的基业拱手让给他人,请主公三思。“只听韩馥黯然一叹,无奈地说道:“我是袁氏的故吏,才能也不如本初,量德让贤,这是古人所推崇的,你们为何还要一味加以责备呢!诸位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将冀州让与本初,诸位退下吧。”
耿武等人长叹一声,默然的退了下去。
初平二年,冀州牧韩馥将冀州让于渤海太守袁绍,袁绍于是封韩馥为奋威将军,自领冀州牧。要说袁绍不愧是一代枭雄,他到冀州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到府招揽名士田丰,在一番情真意切的言语与重金相诱之下,田丰以王室多难,志存匡救,乃应命为冀州别驾,袁绍又从冀州旧军中提拔小将张郃委以重任,于是人心日益归附,良将贤士大都投奔,势力逐渐壮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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