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大哗,武当派除了身有残疾的俞岱岩,不在派中的俞莲舟,其余四侠俱是霍的站起身来,定定望着青书,莫声谷大声道:“青书侄儿,你并未出此***。哪里输了?!”
青书微微一笑:“输了便是输了,我认输。”缓步前行,却听白观脸色铁青,沉声道:“宋世兄!你功夫高明,我是极为佩服的。但这般如同施舍一般的胜利,白观却不接受!”
青书定定看了他一眼,蓦地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白师兄,我相信你明白的。”白观身子一震,望着青书的目光似乎多了些什么,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话。青书往前走了几步,踏出***之后,又回头笑道:“此刻你是擂主,但我武当还有八位师兄,白师兄小心了。”白观定定望他背影,蓦地哈哈一笑,将腰间折扇猛地扯下,狠狠的掷在地上。鲜于通目光一寒,望了望场外的青书,又望了望场中的白观,一双眸子里透出浓浓杀机。
崆峒五老则是瞪大双眼,浑不明白青书为何就此认输,要知道胜者可得三派绝技,对于武人这都是一个极强的诱惑。
张松溪的大弟子田奇踏上一步,便上场与白观相斗。青书缓步踱回宋远桥等五人身后,低低道声:“爹爹,四位师叔,青书让你们失望了。”
莫声谷狠狠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是越发出息了!”青书笑吟吟的道:“七叔无须动气,这白观武功虽然不弱,但秦添师兄几人武功俱在其上,我武当此战必胜。”莫声谷还待再说,却被宋远桥挥手拦住,只听宋远桥道:“青书被人家击中肩头,却是技不如人。输了便输了。无须再争。”
张松溪呵呵一笑道:“这白观可没有青书侄儿以寡敌众的本事。咱们还是胜了。”他是觑见场中田奇施展一套“震天铁掌”,掌风霍霍,将白观压住,心头喜悦,暗道自家弟子纵然不及青书侄儿,但好歹较之其他门派的翘楚要胜上许多。
青书看着场中的白观,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父亲,这白观不是鲜于掌门的弟子么?”
宋远桥道:“怎地如此问?这个我也不知。”青书道:“我听他称鲜于掌门师叔,故有此问。”张松溪对武林各家掌故如数家珍,当即接口道:“这白观是十几年前死在明教之手的的‘断水剑’白垣之子。唉,这白观的父亲倒是正直之辈,全不似这鲜于通狡诈。若他还活着,此刻的华山掌门绝非这位‘神机子’。”说着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鲜于通,满脸不屑。
青书目光闪烁,张松溪见他神色有异,不由问道:“青书,你怎么了?”青书一怔,忙答道:“四叔,适才想一事入神了。无事,无事…”张松溪拍拍他肩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多加挂怀。年轻人当学着心胸宽阔。”青书见他误会,也只得苦笑着点头,心中却暗自盘算。
望向场上时,却见田奇一套掌法使的虎虎生威,迫的白观不住后退,眼见便要出了***。白观蓦地招式一变,奇步一转,左手连挥三下挡住田奇掌势,右手食中二指骈起,左膝一屈,嗖的一声向上点出。
田奇不料他突出奇招,却是措手不及,右掌一横挡住白观手指,左掌护住胸腹,却不料双膝之间的“跳环穴”一麻,登时一个倒栽摔倒在地。白观纵身上前,在他胸前补了两指,喘气道:“田师兄,承让了。”
鲜于通见他胜了,非但不喜,面色变得更为阴沉。矮老者在一旁叹道:“有其父必有其子。白观这一指,有‘断水剑’当年风范了。”
却原来白观这一指是化自当年白垣自创的一套剑法“断水剑”,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这套武学,原在“行云流水”四字之上,并无固定招式,只在神明清澈,意态从容。白观使出这招,步法是一奇,而制胜则是模仿青书对阵简捷之时,不发一招而败敌,那份适意所致,老神在在的神韵,本意在解围,却不料得胜而归。但也被逼得神思大耗,内力不济。
张松溪见徒儿败北,一时间也有些尴尬,但他武当大侠,光风霁月,也不大看重胜负之数,便唤了两个弟子将田奇抬回。
白观并无青书那般浑厚内力,此刻体力、内力消耗俱是极大,但也强撑着说道:“武当派哪位师兄赐教?”
秦添听得大是别扭,便道:“你且歇息好了,我便来领教。”白观见秦添眼中并无丝毫做作讽刺之意,心中不由暗叹:“武当一派上下,皆君子也。”也不顾不雅,盘膝调息起来。
大致过了半炷香左右,白观站起身来,对秦添说道:“我歇息好了。是这位师兄上来指教么?”
秦添大步踏进圈中,抱拳道:“武当秦添,领教白师兄高明。”也不废话,使一套“伏虎神拳”,声威凛凛,攻向白观。白观见来势凶猛,不由暗道:“不料武当派也有这等刚猛拳法。”退后一步,一牵一引,以“混元掌”迎敌。
但毕竟秦添随宋远桥十余年,功力已是颇为高深,内力上虽不如青书,但也高过白观;一身武当武学之精,更胜青书。交手不过十数招,白观便已渐露败象。
只听得场上一声轻喝,秦添一招“焚符破玺”,右手自左肘下突出,出其不意,击中白观左肩“肩井穴”。白观蹭蹭蹭后退三步,恰恰退出圈外,他苦笑一声,抱拳道:“秦兄技高一筹,在下佩服。”秦添也是拱手道:“承让。”白观还待再客套一番,却见鲜于通脸色阴沉,喝道:“白观,回来!”只得退回本派一方。
关能捋须咳嗽道:“这一场比斗……是武当的秦贤侄胜了。遵照约定,秦贤侄可得我三派绝技。”说着便要将案几之上的三本绝学交予秦添。
却见秦添微微一笑,拱手道:“关老前辈,这三本绝技,晚辈想…还是不学的好。”崆峒五老和鲜于通俱是一愣,关能怔了一怔,奇道:“这三本绝技俱是武林瑰宝。你不想学么?”秦添摇头道:“我武当武学浩如烟海,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学尽,君子贵乎专一,武当武学尚未练好,晚辈又何须耗费时间在别派武学之上?”
崆峒五老俱是一惊,都是暗自惭愧道:“我门下弟子多言武当弟子嚣张跋扈,仗势欺人;而鲜于通又言道武当一派良莠不齐,武学虽然深湛,却不用在正道,因而定了这么一条计谋来夺一门武当绝技。他神机子的智谋高深,我等贪欲作祟,竟也答应了他!当真是混帐之极!这位秦小兄说的在理,自家武学未必不如人,当年木灵子祖师一套‘七伤拳’打遍天下无敌手,我等不能发扬光大,却觊觎别派武学,委实不孝极了!”关能更是出了一身冷汗,鲜于通与他合谋篡改了秘籍中的多处要诀,其他四老俱都不知。那“鹰蛇生死博”倒也罢了,不过拳脚架势;而“七伤拳”与人五脏相关,若有人修炼拳经上所载,定会走火入魔,五脏受损,经脉大乱而死。
鲜于通呵呵一笑道:“武当弟子光风霁月,果然令人佩服,如此,便却之不恭了。”将案上那册“鹰蛇生死博”轻轻放入怀中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