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禇也不管他们是真记住了,还是随口答应,转身上了高台,大喝:“鸣鼓一通!”
十余面大皮鼓同时擂响,震耳欲聋。二个队长陡然听到如此巨大声响,身子剧震,脑袋一片空白,让在那里不知所措。其他人见队长不动,自也懒得动,或站或坐,有说有笑。许禇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们。过了半晌,左右队长总算回过神来,左首的罗五啊地一声大叫,像是吃错药了一般,直奔右边的圈子,右首的那人只得带着队伍奔上了左边的圈子。这时第二通鼓还没响,他们已经转得有来有趣了。
许禇实在看不下去了,暴雷也似的大喝一声,道:“都给我停下!”
众人脑海中一阵晕眩,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许禇叫道:“我刚才说了什么,你们都听清楚了么?”
众人胡乱应道:“听清楚了。”
许禇问道:“真听清楚了?”
绝大多数人听他语气严厉,都不敢乱敢声音,少数人脑子少了根筋,仍是胡乱答应:“真的听清楚了。”
许禇道:“既然你们当中绝大多数人都没听清楚,那我就再说一遍。”说着再申前令。众人依旧胡乱答应,许禇复令鸣鼓。罗五还是先愣了片刻,跟着乱叫一声,领人直奔右边的圈子。众人觉得十分有趣,哄然大笑,乱糟糟的不成行列。
许禇勃然大怒,大叫:“执法何在?”
执法者上前跪倒。许禇道:“约束不明,申令不信,将之罪也。既已约束再三,而士不用命,士之罪也。于军法当如何处置?”
执法者面无表情的说道:“当斩!”
众人听说要斩,吓了一跳,忙恭恭敬敬的站好,不敢再嬉皮笑脸了。
许禇道:“兵士甚多,杀不胜杀,罪在队长。来人,将左右队长推出斩讫报来!”
左右大步上前,将罗五和另外一个队长绑了,向外便走。罗五这才知道什么叫军令如山,绝不容拉稀摆怠。可这当儿他想要下跪求饶也不能够,只能大喊饶命。左右听而不闻,推推搡搡,将二人拽出营外,须臾献头台下。
众人见到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摆在自己面前,无不股慄失色。许禇又在人群中选了两人作为左右队长,跟着申令击鼓。众人一鼓起立,二鼓旋行,三鼓合战,鸣金收军,左右进退回旋,往来皆中绳墨,毫发不差。自始至终,寂然无声。许禇微微一笑道:“这还像点样子。”
接下来的几天里,许褚教众军各种各样的阵法,众人惩于罗五之死,闻令即行,无敢违者。军中的规矩很多,兵士们要训练的课目自是多如牛毛,许褚有心多练几日以策万全。可是曹丕心急如焚,上紧催促。许褚无可奈何,只得领着军队赶赴前线。
平寿城高池深,又占尽形胜,邓艾率军围城,屡攻不克,便示之以弱,诱敌来攻。怎奈臧霸老成持重,不轻易上当。不论邓艾如何引诱,臧霸只是不出。过了十余日,邓艾诸般攻城之法用尽,实在是没辙了。寻思小小一个平寿城尚且攻打不下,如何能打破临淄,灭了魏国,不禁愁云暗生。
这日邓艾没有良方,只得按步就搬的率众攻城,攻守两军正在相持,忽然间一彪军马斜刺里杀到,大呼酣斗,正是许禇所部。邓艾军挡不住敌人两面夹击,败下阵来。邓艾蹙起眉头,鸣金收军,退后三十里扎营。
许褚见敌人败走,扒光上身,便要率师穷追,割下邓艾首级回去献功。臧霸恐有埋伏,忙令鸣金,许禇怏怏回城。
邓艾见敌军来援,不怒反笑。副将问道:“平寿易守难攻,如今来了援军,更加难制矣,将军为何发笑?”
邓艾笑道:“取城只在近日。”
副将问道:“将军何以如此有把握?”
邓艾微微一笑,道:“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说着挥退左右,写就一封劝臧霸投降书信,并备下厚礼一份及美女数人,差心腹细作,连夜送入城中。
臧霸见了书上的投降言语,勃然大怒,道:“忠臣岂可侍二主?”
他正要扯碎书信,却见邓艾大摇大摆的抢进殿来,一面走,一面叫道:“日间我正要追将上去,杀了邓艾,你为什么鸣……噫,你来做什么?”
邓艾使者说道:“我家将军慕臧将军高义,特遣我来劝其归顺。这些都是礼物。”
许褚看了看礼物,又瞧了瞧美女,冷笑道:“怪不得,怪不得。”
臧霸道:“这是敌人的离间之计,仲康不可上当。”
许褚道:“离间计?真是这样么?有道是人往高处走,你见大魏不行了,想攀高枝,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要不然日间我要追赶敌人,你为何鸣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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