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叫道:“军师叫俺去抓曹丕来着。”
刘备忙问:“怎么样,捉到没有?”
张飞摇了摇头,道:“唉,别提了。我好几次险些抓到曹丕那小子,都被司马懿使诡计给破坏了。我不干心,一路追到元城,不曾想竟失了曹丕的踪迹,说什么也找不着了。”
刘备叹了口气道:“看来大魏气数未尽,出了司马懿这样一个人才尽心辅佐。”
张飞咬牙切齿,道:“下次若让我撞到这小子,定要叫他粉身碎骨。”
刘备道:“司马懿这人极是有才,朕很喜欢,你千万不可坏他性命。”
张飞一脸不悦,小声嘀咕道:“这个也不让杀,那个也不让杀,这样打起战来还有什么意思?”
刘备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说要交给朕一样东西么,还不赶紧呈上来?”
张飞叫道:“你不说我倒给忘了。”说着大踏步走上玉阶,内侍正要上前拦阻,刘备摆了摆手,那内侍微一颔首,退在一旁。张飞来到刘备跟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传国玉玺。他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礼节,一只手提着,递给刘备。刘备伸手接过,揭开包在外面的黄绢,瞧着正发着五色毫光的传国玉玺,顿时想起自己是如何得到这方大印,又如何用这方大印吓退曹操,再如何用这方大印换来兵马,以此为基,打下锦绣山河。如今数千里江山,数十万大军,可以说是用这颗玉玺换来的。他心中百感交集,两眼瞧着玉玺,怔怔出神,一句话也不说,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张飞叫道:“今天可是高兴的日子,大哥干嘛哭啊?”
刘备将玉玺轻轻放在御案上,取出锦帕擦拭泪水,道:“没什么,朕太高兴了。”顿了顿,道:“没有仁禄,朕也得不到传国玉玺,当好好赏他才是。可是他的官实在太大,朕都不知道该怎么赏他才好。”伸指在额头上轻轻弹了几下,道:“嗯,朕听说魏国的官制与大汉的不同,不知可有此事?”
蒋琬出班奏道:“正是,魏国官制原和大汉没什么区别,其后经陈群改良,差别甚大。”
刘备来了兴趣,道:“说来听听。”
蒋琬道:“陈群微服出城不果,被我军拿获,现下在狱中。皇上想知道魏国官制详细情况,还是由他亲口解释,更加清楚明白些。”
刘备大喜,当即到狱中探望陈群,亲自将他的手铐脚镣除去。陈群感动得眼泪哗哗地,当即跪倒磕头,降了刘备。刘备屏退左右,令他详细阐述魏国官制。陈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一番直谈到日落西山,兀自没有谈完。
刘备没想到虚衔竟有如斯妙用,当真是越听越有精神。正听得来劲,忽有内侍来报,说贾仁禄已捉到程昱,回转城中。刘备喜上眉梢,命人宣贾仁禄觐见。贾仁禄累死累活的跑了几天,进城之后,正想回到下榻之处,舒舒服服的洗上一个热水澡,然后躺在榻上一边享受美女按摩,一边欣赏美人歌舞。如今甄宓不在,他没了管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的机会怎能不好好把握一番。怎奈走到半道上,却遇上刘备差来召他进宫的内侍,不禁一脸郁闷,正想假装肚痛,逃过这一劫,却被那内侍像拉壮丁一样,强拉进宫。
那内侍领着贾仁禄来到文昌殿,贾仁禄迈步进殿,见刘备正和一个书生滔滔不绝,讲论不休,便道:“既是皇上正在会客,那臣就不打扰了。”身子一转,拔步便要向自己的临时狗窝奔去。
刘备哈哈一笑,道:“你来得正好。来,朕给你介绍一个人。”
贾仁禄一颗心沉了下去,心道:“得,看来今天晚上又没觉可睡了。老子进城后假公济私,滥用职权,好不容易收容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宫女。可进城之后,老子忙得死去活来,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虽有满院的花姑娘,偏偏没有机会下手。今天好不容易得了个空,正打算乘那口子不在好好胡来一番。唉,看来这个艳福只好等以后再享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只听刘备说道:“这位便是陈长文,九品中正制便是他的杰作。朕和他谈了良久,甚是投机,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陈群转过身来,向贾仁禄瞧了一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神交已久的人物,竟然是这副德性,微微一怔,紧接着满脸堆笑道:“皇上谬赞,微臣不胜惶恐。臣创出的九品中正制和贾将军所创的科举制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贾仁禄终于见到了这个对后世官制有杰出贡献的伟人,肃然起敬道:“久仰久仰,长文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刘备拉着他们的手道:“都是自己人,就别这么客套了。大汉官制延用至今历四百余年,已不适应现今形势,朕早就想对其做一些改革,怎奈其时大汉没有这方面的杰出人才,朕和几位大臣多次商议,一直不得要领。如今听了长文一番话,朕茅塞顿开,如拨云雾而睹青天。仁禄,你向来鬼点子多,也来发表发表高见吧。”
贾仁禄尴尬地道:“这个……这个……哎哟!”说着弯下腰去,伸手捂着肚子,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刘备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了?”
贾仁禄道:“不好,刚才臣在道上乱吃东西,吃坏了肚子,这会肚子里翻江倒海,痛得死去活来,臣要回去方便方便,就不能再侍候皇上了。”说着转过身去,向外便奔。
刘备微微一笑,大手倏地伸出,抓住他的后领,一把将他提了回来,道:“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宫里就有太医,朕这就传太医来为你诊治。”
贾仁禄道:“这个……这个……”
刘备道:“你就别装了。每次让你发表高见你都这德性,不是装病,就是装傻。”苦笑了笑,道:“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皇上明鉴,微臣只知吃喝玩乐,撒泼胡闹,实在不是搞政治的料,皇上还是饶了我,别让我出丑了。”
刘备摇了摇头,道:“你呀,总是这样。拆分州郡是胡闹么?科举制是胡闹么?寓兵于农难道也是胡闹么?这些制度帮了朕多大的忙,朕就不多说了。如果这些都是胡闹的话,那朕倒希望你以后可以多多胡闹一番,哈哈。”
贾仁禄当然知道自己的高见是怎么来的,前人给他留下的宝贵财富虽多,总也有盗完的时候,何况他对官制向来不感兴趣,了解甚少,这会实在不知该如何发表高见,嗫嚅道:的“皇上,微臣不是神仙,不可能无所不能,这次臣真的没主意了,还请皇上高抬贵手,放臣回去睡觉吧。”
刘备道:“看来不给你点压力,你不会给朕用心办事。”说着轻轻拍了两掌,两名内侍进殿,刘备道:“将仁禄带到偏殿,没有朕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
贾仁禄心道:“不出主意要被软禁,这是什么世道啊。看来今天是逼上梁山,这投名状是非递不可了。这可如何是好?不管他,这眼前亏说什么也不能吃,先糊弄过去再说。”忙道:“皇上千万别这样,微臣一定鞠躬尽瘁,好好拿个主意出来。”
刘备手指在他面前晃了几下,道:“那就说说你的高见吧。”
贾仁禄脑子里飞快的转着主意,嘿嘿一笑,道:“皇上臣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却一直不知咱大汉的官制到底如何,皇上能不能费神给臣解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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