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蒙指着身后粮车,道:“一共三十万石,已全数运至,还请太守大人依言开城。”
韩平大喜,忙令开城,点了一千军马,过了吊桥,来至近前检看粮食。他在城上望见粮车数此之多,便有心全部劫去。此时他边检看粮食边想着如何杀其人而劫其粮,正想到凶野处,突然边上窜出一个黑脸大汉,抢至近前,拦住去路。那人豹头环眼,面目狰狞,正是张飞。
韩平突见如此凶猛的人物出现,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问道:“你是何人?”
铮地一声响,张飞拔剑在手,大声喝道:“给你送粮食的!”说话间,挥剑向韩平面门斩去。
韩平刚欲拔剑拦格,怎奈张飞的剑实在太狠太快,韩平手刚举至半途,天灵盖便已被削去半个,倒地而死。
张飞一招得手,不及披挂,飞身上马,提着心爱兵器——丈八蛇矛,冲进城去,胡乱杀人,当真如混世魔王一般。
原来贾仁禄那日苦思攻打洛阳之法时,忽想到东吴吕蒙曾用白衣渡江之计暗算关公,取了荆州。他每读到此处时便不住大骂吕蒙卑鄙,没想到这条计搬到洛阳之战竟十分的合用。
孟津渡的守将其时均已被刘蒙买通,贾仁禄便在粮船里暗伏兵士,到渡口时突然发作,将守军尽数杀死,不留一个活口。占了渡口之后,刘备大军便通过水路源源而来,散到洛阳左近埋伏好。
刘备在暗处看见张飞得手,便叫举火擂鼓。鼓声响起,四下喊声大震,各处埋伏兵马一起从暗处涌将出来,直奔城门而去。
洛阳各城门处,早就埋伏了刘备军的细作。此时一齐发作,放火杀人,打开城门,以迎大军。洛阳守军暗夜之中忽遭突袭,根本就没弄清是那家军马所为,待得听闻太守已死,更是斗志全无。其时大半守军望风投降,少数兵士四下奔散,仅有极少数的韩平死党在负隅顽抗,但这些人如何能当得赵云、张飞、张郃、高览这几只大虫的突击,不到一个时辰,便尽数被解决了。
张飞双眸红光乱闪,手中蛇矛乱舞,当者扑街,杀得十分痛快。他口中大声呼喝,从北门杀起,一路鸡飞狗跳,见人便杀。有些不顾禁令,深夜出门买醉的酒徒,当街乱走,也被张飞错当成曹军,给一矛喀嚓了。如此一直杀到太守府上,下得马来,照例留下二小卒把门。一脚踹开大门,便欲屠村。忽想到那日在徐州时曾因此事吃了一百军棍,想到此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大敢愤怒,呸地一声吐了口浓啖,倒提长矛,愤然上马,拨转马头,直奔刘备那复命去了。嘴上当然也不闲着,口里骂骂冽冽,将贾仁禄全部直系亲属一股脑地问候了个遍。
一个时辰之后,刘备进了太守府,先传令将韩平家小迁到别处居住,便于正殿之中召众将议事。
众将来齐之后,刘备道:“如今洛阳已下,我也总算有一个安身之地了。元直、云长等人尚在佯攻许都,至今不得消息,我很是担心。如今谁敢去打汜水关,以开东道攻路,迎接元直等人回转。”
张飞抢上前来,道:“这还用说,我去!”
刘备摇头苦笑,道:“你过于暴躁,不可去!”
张郃道:“我自投效以来,未立寸功,还是我去!”
刘备点头道:“俊乂前去,我却放心。”
张飞喝道:“我只要三千军马,如若打不下来,甘当军令!”
张郃道:“我也只须三千兵马,若不成,亦愿当军令!”
贾仁禄连熬了几个通宵,有点支持不住,正伏在案上打盹,忽听得这几声暴雷也似的大叫,吓醒过来,惊道:“打雷了,要下大雨了,快回家收衣服啊!”说完迈步便奔。
刘备摇头苦笑,道:“仁禄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俊乂和翼德二人争着攻打汜水关,你看该派谁去。”
贾仁禄回转身来,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多简单,两个人抓阄,抓到了便去,这总该没话说了吧。”
刘备微微一笑,道:“好,仁禄这阄你来做。”
贾仁禄想想那见不得人的字,迟疑道:“这……”
张飞喝道:“不成,那厮极会耍诈,他做的阄我不放心!”
贾仁禄心道:“正好,老子还不想做呢!”想到此便道:“还是公佑来做,这样没话说了吧”
孙乾做到了阄,二人依次拈了,却是张飞拈着,张飞大喜,喝道:“我所呢,我这么想去,老天总不可能不帮我!”
刘备摇头苦笑,道:“这有什么好争的,我还欲令人去取河内郡,这下谁愿去?”
张飞又窜将出来,应道:“我!”
刘备怒道:“你这不是胡闹嘛,都去打汜水了,如何还能打河内!”
张飞理直气壮地道:“那个小小鸟关用不到一个时辰便能拿下,到时便可将胜利之师去攻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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