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得到了消息,立即和曹仁、黄权等人商议,三五个臭皮匠凑在一起,自然顶过一个诸葛亮了。众人商议一阵,终于想出了一个计策。先是黄权带着几个百姓扮作难民,前往孙韶军前提供消息,将他引到主营背后。夏侯渊则埋伏在附近林中,以逸待劳。夏侯渊动手时,全琮一定不会老实,肯定要有所动作。曹仁便虚张声势,佯做攻城,使他不敢乱来。众人都觉得这主意甚好,欣然同意,分头行事。
本来按众人商议,最好能用个什么办法,将主将除去,敌军没有指挥,这战打起来可就十拿九稳了。不过这个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不切实际。众人也只是那么一说,并没有真打算付诸实行。黄权回营之后整整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到了这么一个法子,或许可以一试。他挖空了酒葫芦的木塞,将花重金搞来的高级蒙汗药藏在其中,木塞外包了几层布。葫芦直置之时,药粉不会落下,当葫芦一打横酒透过布层,浸润药粉,整葫芦酒就都成了洗脚水了。
他准备好后就带十余名百姓登程上路。至于要找百姓倒不是件难事。豫州淮南之地本属魏国,乍附吴国,老百姓对孙权不是很了解。由于时间太短,孙权也没来得及施什么惠民的仁政,老百姓对他自是不如何亲附。汉军南下时,一路势如破竹,风驰电掣,所到之处又纪律严明,秋毫无犯,百姓畏其威而怀其德,都希望汉军能打跑东吴,入主此间。他们听说黄权要让需要百姓干些事情,自发的组织起来,拥到黄权帐中,一下子就到了好几百人。黄权精心挑选了十来个聪明伶俐的,相携就道。
由于他们的出色表现,孙韶没有发现一点破绽,被黄权牵着鼻子走,来到预定的伏击地点。本来如此顺利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而关键时孙韶想喝酒,更让黄权大喜若狂。他将葫芦将葫芦取下横着拿,这个动作太过细微,孙韶又满腹心思,一点也没留意,登时中招,栽下马来。没了指挥吴兵登时大乱,大败亏输。
三日后黄权再次来劝孙韶,孙韶说什么也不降,黄权和夏侯渊商议一阵,决定如此如此。当天下午,汉军逼城为阵,夏侯渊另人将孙韶拖出,绕城一周。众百姓乍附孙权,好感度本来就不高,见汉军竟将吴人援军打的落花流水,落捉其主将,如此勇猛,比吴人不知强大多少。老百姓当然希望有一个强盛的王朝来保护他们,不希望在一个懦弱王朝宇下,整日里担心受怕,于是他们纷纷缒下城去投降。吴兵本就不善陆战,见汉军队伍整肃,士气高涨,又听说孙韶的援军不到一个时辰就给他们解决了,吓得浑身发抖,也是无心恋战,找机会溜出城去投降的不计其数。全琮见军心不稳,民心不附,也知道这城没法再守下去。领着惯战亲随,奋力死战,突围而走。一路上又遇到不少拦路虎,虽然一一摆脱,损失却也不小,等到了汝阴身边只剩不到一百人。汝阴县令正在写降表,准备出城降汉,听说全琮到来,吓得险些坐到地下。他哆哆嗦嗦的上城一看,只见全琮身边稀稀疏疏的站着几个随从,个个浑身是伤,不由得长长的松了口气。传令四门紧闭,所有兵士上城防守,不放吴兵进城。
其时汝阴县从县令到士兵都是魏国时那套班子,没有任何变动。兵士们对吴国本就没好感,只是魏国照不住他们了,只好在孙权的屋檐下混口饭吃。现今全琮大败,这落水狗哪有不打的道理?当下兵士紧闭城门,张弓搭箭,对准全琮。
全琮算是领教了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本来这种弹丸小县根本不在他眼里,这会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忍气吞声,绕城而走。过了汝阴,全琮抢了条船,沿颍水而下,经慎县、阳泉而入芍陂,折而向北,沿着淝水北上来到寿春。程普听说他到来,将他接入军中,善言抚慰,全琮和程普、朱桓说起孙韶落入敌手之事,朱桓气得跳了起来,当即便要领兵杀了夏侯渊、曹仁救回孙韶。亏得程普、全琮死命拦住,不然他也就要步孙韶的后尘,成了阶下囚了。
全琮身为守将却丢了城池,这可是条大罪过,虽然他这次丢城,情由可原,非战之罪,但是他心里却无法咽下这口气,拐弯抹角的向程普提出要借兵收复失地。其实程普也想收得失地,可是张辽就在对岸,实在不能分兵。全琮也体谅他的难处,老老实实的在营中协助他防守,不再提此事。
张辽徐晃仓促南下,并未预备战船,到了淮河,一时无法渡河,只得一面向民间征集船只,一面临时赶造。程普因此获得了充分的时间着手布置防线,倘若没有淮河阻挡,程普这会怕也只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份了。张辽徐晃虽然在很短的时间里赶造了一批战船,但临时赶造的船只,质量上难免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根本无法和东吴装备精良的艨舯大舰相比。幸好这支东吴军马大多参加过合肥之役,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和张辽放对。就这样一方战船粗糙但士气高昂,另一方战船精良可士气低落,两下里交了几次手,各有胜负,不过汉人毕竟不善水战,损失远要比吴人来得多。张辽徐晃急于杀到建业找孙权报仇,可是被阻在淮河,前进不得,不禁郁闷不已。
这日张辽在中军帐中和徐晃商议,张辽道:“听说妙才、子孝等人在汝南着实打了几场大胜仗,连安城也给占了。我们却被程普老贼堵在这里前进不得,真是窝囊死了。我们要是再想不出法子,这头功可就给他们得了。得不到头功是小,这仇要是给他们先报了,咱们在九泉之下可是没面见曹公了。”
徐晃叫道:“气死我了,明日我亲领一队军马和程普老贼拼了!不撕开一道口子,让大军渡河,我决不回来见你!”
刘巴说道:“将军不可造次,有道是‘南人乘船,北人乘马’,论起大江面上乘船作战,我军肯定不是吴人的对手,须当想个法子避其长而击其短,这样我们才有胜算。”
张辽点头,道:“嗯,那怎样才能避其长而击其短?”
刘巴沉吟片刻,道:“淮水毕竟没有长江宽阔,想要逾越,应该不是没有办法。”
张辽点点头,道:“嗯,是这个理。长江浩瀚无边,一两日内大军根本无法过完,不得不和吴人打水战。而淮水河道可比长江窄太多了,只要安排合理,不到半日大军便可渡完,只要到了南岸,谅程普老儿也奈何我不得。我一直想着如何打跨程普老儿,竟没有想到乘虚渡河。不过这段江面都是吴人巡哨船只,想要渡河,怕没有那么容易,不知子初有何高见?”
刘巴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具体法子,我还没想出来。”
张辽道:“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咱们合计合计,定能想出法子来的。”
三人在帐中嘀咕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法子。次日一早,吴军细作探听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马上赶到南岸报知程普,程普大吃一惊,忙集众将商议,说道:“哨探来报,徐晃、刘巴别领一军欲从上游渡河,攻打阳泉。”
全琮皱眉道:“我军人数上、气势上都大大不如汉军,之所以能和他们平分秋色,就全靠有淮河这条天然凭障,倘若任由徐晃南渡,站稳脚根,大事去矣。”
程普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我打算分兵防守阳泉,不知你们两个谁愿去?”
全琮道:“末将丢了安城,惭愧无地,若是守住阳泉击退徐晃,还能稍赎前罪,希望都督给我这个机会。”
程普点了点头,道:“徐晃当世名将,不可轻敌,我遣休穆助你。你俩须当小心在意,决不可令徐晃南渡。”
全琮应道:“是。”
朱桓喜欢独当一面,节度自由,最不喜欢和他人配合,受人节制,但程普既然下令,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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