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什福尔伯爵是攻打国王的马车的领头人,所有的人都跟着他走,听从他的指挥,现在看见他倒下了,立刻纷纷逃跑。达尔大尼央带领二十来个火枪手向前猛冲,一直冲进公鸡街,这儿的骚乱已经平息,就像一阵烟一样消失了,那些闹事的人从圣日耳曼一奥塞尔广场四散奔逃,直奔沿河马路。
达尔大尼央回过身来看波尔朵斯是不是需要帮助,可是波尔朵斯在那边和达尔大尼央同样认真地完成了他的任务。马车的左面和右面一样打退了来犯的人。马萨林不像国王那样爱看战斗场面,叫人放下车门的窗帘,现在它又拉了上来。
波尔朵斯显出一副十分忧郁的样子。
“波尔朵斯!见鬼您怎么这样愁眉苦脸?一个打赢了的人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神情!”
“可是您呢,”波尔朵斯说,“我看您也很激动不安!”
“该死的,这是有道理的!我刚刚杀死了一位老朋友。”
“会这样?”波尔朵斯说。“他是谁?”
“那个可怜的罗什福尔伯爵……”
“哎呀!这和我一样,我刚才也杀了一个面孔并不陌生的人。糟糕的是我一刺中他的脑袋,他的脸上顿时鲜血直流。”
“他倒下去的时候什么话也没有说吗?”
“不,他喊了一声……喔唷!”
“我明白了,”达尔大尼央禁不住笑出声来,“如果他没有说别的话,那么您就不可能知道更多的事情。”
“怎么样啦,先生?”王后问。
“夫人”达尔大尼央说,“道路已经完全畅通,陛下可以继续前进。”
果然,全部队伍一路平安无事地到了圣母院,在教堂的正门口,助理主教率领全体教士恭候国王、王后和首相,为了庆祝王室回到京城.教堂里将歌唱感恩赞美诗。
仪式将近结束的时候,一个男孩慌慌张张地走进教堂,奔到圣器室,匆忙地穿好侍童服装,靠着这身他刚穿上的受人尊敬的服装,他从塞满教堂的人群中挤了过去。他走到巴汕跟前,巴汕穿的是他那件蓝色道袍,手上拿着一根包银的小棍,一本正经地站在祭坛入口的教堂侍卫对面。
巴汕觉得有人拉他的袖子,低下原来怡然自得仰望的眼睛,他认出了是弗里凯。
“哎呀!小家伙,出了什么事,您竟敢在我执行职责的时候来打扰我?”这位教堂执事问道。
“先生,”弗里凯说,“您知道的,那个马亚尔先生,就是圣厄斯塔什教堂的那个给圣水的人。”
“知道,他怎么啦?……”
“唉!他在打架的时候头上挨了一剑;就是那个高大的汉子刺的,您看,他就在那儿,衣服上到处绣了花。”
“是吗?这么说,”巴汕说,“他一定伤得很厉害。”
“很厉害,就快死了,他希望在临死前向助理主教先生忏悔,据说助理主教先生有权赦免一切大罪。”
“他以为助理主教先生会丢下这儿的事上他身边去吗?”
“是的,他当然相信,因为似乎助理主教先生曾经答应过他。”
“谁对你说的。”
“是马亚尔先生本人。”
“你见到他啦?”
“自然,他倒下去的时候,我就在那儿。”
“你在那儿干什么?”
“哈!我大声叫喊‘打倒马萨林!打死红衣主教!绞死这个意大利人!’这不是您叫我这样喊的吗?”
“你闭上嘴好不好,小家伙!”巴汕不安地向四周望了望,说。
“所以,这位可怜的马亚尔先生对我说:‘去找助理主教先生,弗里凯,如果你能领他到我这儿来,我就让你做我的继承人。’巴汕老爹,您看呀,马亚尔先生的继承人,圣厄斯塔什教堂给圣水的人!嗯!我就什么事也不用做了了,不管怎样,我要替他办好这件事,您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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