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巫心中一惊,心想这个天残的直觉倒是敏锐。
涂了药液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舒展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没刚才那么难闻。
等登上祭祀台,凉风吹来,舒展不由抖了抖衣衫,下面真的太热了,他才走了没一会儿工夫,身上就黏黏的一身汗。
也不知道在这个没有电风扇、更没有空调的地方,黑炎族人都是怎么忍受这里的夏季。
“老人和孩子比较多。”疯兔大师似乎不怕传染一般,在病人中走了一圈,走到舒展面前,他似自言自语,又似在传授经验:“很多带有传染性质的病症都是这样,通常倒霉的都是老人、孩子和身体比较弱的普通人,符纹能力者等级越高,越不容易被病症传染。甚至一般毒药都杀不死符纹能力者。”
舒展突然道:“如果有一种药剂可以直接破坏他们体内的能量呢?”
疯兔大师乜他:“你是说破能草?你接触那玩意了?”
舒展眨眨眼,“是的,我听这种药材名字叫破能,一时感兴趣,就拿来琢磨了一番。”
疯兔大师随口道:“破能草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有人发现它叶片中含有的汁液能让符纹能力者能力降低,或者干脆使不出能力。不过符纹能力者的身体能自动慢慢恢复,只要不长期服用这种破能药剂,就不会对其能力产生永久性损害。”
这跟舒展的判断差不多,他昨天用破能草破坏新疟原虫体内的元物质成分,后来发现元这种物质可以在后期自己又慢慢补充回来,除非周围的环境中完全没有元。
这也是他今天敢把药剂带过来实验的原因,他暂时还没有找到既能杀死新疟原虫,又不会损伤人体的方法,只能弄出三种药剂,一种先破坏新疟原虫体内的元和融金这两种物质,第二种药剂则是专门用来杀死衰弱后的新疟原虫,第三种则是帮助人体补充元和融金这两种物质的药剂。
舒展想了想,当着黑炎族长和大巫的面,把第一瓶药剂掏出来,“我听说黑炎族的怪病后,很感兴趣,正好我曾经听过我的老师曾跟我提过一个配方,这个配方据说可以杀死某种魔虫,我就想把这个配方的药剂制作出来,看能不能解决黑炎族的怪病。”
“哦,就是你手上这个药剂?”疯兔大师似乎很想把药剂拿过来看看,但这次他却没有伸手。
舒展却大大方方地把药剂递给疯兔大师,“我才疏学浅,不如老师很多。所以为了解决黑炎族怪病,我弄出了一套三种药剂,药剂需要按顺序使用,这是第一瓶。”
“能打开看?”疯兔大师问。
“可以。正好我也想请大师指点一番。”舒展道。
疯兔大师早就耐不住了,听他同意,立刻就打开了瓶盖,他先嗅闻,然后用引能术打出几个手势,似乎在做某种判断。
舒展的眼睛“看”到随着老头的异能术,那瓶药剂的上空竟然浮现了一个完全由能量构成的图案。
这是他之前没有学过的新内容,不由睁大眼睛看。
疯兔大师似乎从那副能量图案中做出了推断,但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说:“后面还有两瓶呢?”
舒展按照顺序把剩下的两瓶药剂也拿给了疯兔大师。
疯兔大师每个都打开用引能术引出了能量图案进行观察,数分钟后,他把药剂全都盖好,又都还给舒展,然后说道:“想法不错,实际能否起效,先用用看。”
舒展等的就是这句话,否则以他天残的身份,他就算拿出药剂说这能治疗怪病,恐怕黑炎族人都不会相信,如果是对天残有恶劣印象的,说不定宁可死都不愿用。
但现在疯兔大师亲自验看,又开口说可以用用看,阻力就会小上许多。
至少看那老大巫的神情,应该不是很排斥用药。
炎火对老大巫点点头,两人走到一边说悄悄话。
过了一会儿,老大巫慢慢地走过来,拖着语调说:“大师这次过来,是有什么办法解决我族的怪病了吗?”
疯兔大师翻了个白眼,“我和舒展刚才说的话,你们也应该都听到了。我是暂时没办法,这一套三瓶药,是舒展制作出来,他的思路很好。但有句丑话我必须说在前头,谁都知道一种新药剂的出现,尤其是治疗新病症的药剂,谁也不知道用药后的结果如何。如果你们想用,我可以让舒展给你们用药,但我们不保证这一套药用后的效果,所以如果你们能接受,那就写一份用药契约来!”
舒展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用药契约一说,不过这个世界的药剂已经发展数万年,到今天为止有一套完善的防备体系也很正常。
在地球,医生看不好病人会被怨恨甚至被揍,在这里,药剂师地位虽然很高,但一旦用药出问题,普通人也许拿药剂师没办法,但符纹能力者能放过“害”了自己和亲人朋友的药剂师吗?
老大巫沉默一会儿,点头:“魔鬼的手段,也许就需要靠魔鬼的子民来解决,我们愿意试试这一套药剂。”
其实族长炎火很反对用天残制作的药剂,但老大巫认为黑炎族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如果不用那天残的药,他们也要等来灭族,那还不如冒死试一试,真不行,他们也可以杀掉那天残泄愤。
舒展:这老头刚才是不是说他是魔鬼子民?
舒展真的好想说:其实你们这些额头长双角、身上长鳞甲、脑袋还光秃秃生有符纹的形象,在地球才是真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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