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自己走吧,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回到市里比较好。”
马副所长年纪很大,走路速度肯定跟不上他,他不打算等这位老人家。
马副所长也识时务,他捡起手电筒对临殊道了声谢,就动作迟缓地从爬梯下来,等他完全落到地上,临殊那边的灯光已经离他很远了。
地下铁路黑暗幽深,探照灯照不到尽头,一眼看去只有无尽的轨道消失在黑暗中。
临殊快步疾行在铁轨旁的走道上,急切的脚步声在耳边回荡,他听得到自己渐渐粗重的呼吸和加快的心跳,约法沙则始终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像个精致的人偶。
徒步前行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他看到了第一个站台,不过估算一下距离这里应该还在塞纳市内,他便主动放弃继续向前走。
过了这个站台没多久,他在远处看到了灯光,于是暂时停下观察情况。
光源处的人同时发现了他,在一阵沉默后,彼此互相表示没有恶意,只是想从地下铁路逃离塞纳而已。
对方是两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年纪不大,说话磕磕巴巴的,大概是临殊冷不丁出现在这里吓到了他们。
临殊走近光源之前将约法沙改为横抱,以免显得太异样。
“我只是路过,别害怕。”临殊安慰了两个学生几句,不准痕迹地看了看他们裸露出来的皮肤,没有疱疹,人看上去也还比较健康,“这条路很长,没有做好充足准备你们还是先回家,这么跑出来你们父母会担心的。”
其中一个学生抽了抽鼻子:“爸爸妈妈都感染了……叫我们赶紧跑……说政府不会管我们了……”
临殊一时语塞,却又毫无办法。
“你们想要继续走就走吧,我会先走一步,如果哪个站台可以安全离开,我会用荧光笔画一个五芒星给你们做记号。”
他只能这么说。
两个学生点了点头,目送临殊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散播了地下铁路的消息,临殊路上竟然遇到了不少人,好在都是普通市民,并非政府派来阻拦市民离开塞纳的军人。
其中大多数都不想和他起冲突,唯独有一个男人对他们产生了攻击意图,临殊不知道他的目的,只一枪打穿了他的膝盖,以防他再去伤害其他人。
也有人想要跟他一起走的,可是没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跟不上他的脚步,在临殊的默许下,只跟了一段距离就掉了队。
他不能停下。
不能放慢步伐。
约法沙现下的愿望是「希望在安全的地方醒来」,他不能刚作出承诺就违背。
在孤独中行进了几个小时后,他遇到了进入地下以来见到的最多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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