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珍妮的母亲季夫人来看月子时,让女儿放款心。
“男人都这样,我生了你们姊妹几个,你父亲从来不上心的,特别是前三胎都是女儿,我受了多少白眼?生了你弟弟才好些。”
这些季珍妮自然知道,作为家里第二个姑娘,从小到大,她既不受父亲喜爱,也不受母亲喜爱,正是因为缺少别人的认同,才会在听到那些甜言蜜语后就奉献了全部的身心。
她是万分不愿自己的女儿,也过着自己这般的人生,父母感情不和,家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争吵和矛盾。
“你就知足吧,我看你公婆对你不错,对妍妍也好,瑾逸呢工作忙,没时间照顾你也是能理解的,没有他你们娘俩吃什么用什么,哪能过这么富贵的日子?”
季夫人对瞿家这门亲事满意的不得了,本以为瞿瑾逸就是个不成事的二世祖,以后也得不到多少家产,把珍妮嫁给他,为的就是跟瞿家联姻,反正珍妮在家也不是受宠的那个,嫁的好与不好她并不大在意。
没想到这门婚事这么快就有了反转,瞿家大儿子回国后不回来了,瞿长儒退居二线,瞿家的产业全都交给了小儿子瞿瑾逸打理,珍妮反倒嫁对了人。
季夫人是这么想,季珍妮却不是这么想,她只觉得自己这辈子不受任何人重视,仿佛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往后的日子,她要把自己立起来,再不看旁人的脸色生活。
…………
九月一号,全国的学生们都开学了,褚湘也到岗去了新学校。
“褚老师,咱们学校的学生都是基地职工的孩子,咱们这里一直缺老师,你是正规师范大学毕业,是高材生,你看你能不能吃些苦,多教几门?”
从进校门开始褚湘就知道这个学校跟她以前任教过的学校不同,校舍破旧,只能遮风挡雨,桌椅也不是统一的,像是东拼西凑来的,就连窗户,有的是玻璃,有的竟然是用纸糊的。
“孙校长,咱们学校应该是有经费的,怎么上课的环境还这样呢?”
孙校长叹着气道,“搞科研太费钱了,钱得省着花,能修修补补的没必要浪费钱去换,省下来的钱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他要是打报告往上头要,上头肯定会给学校拨款,但他是基地学校的校长,对基地有很深的感情,但凡能坚持的从来不会主动张嘴。
而基地的学生跟家长呢,他们吃苦惯了,有学上就行,不讲究要多好的教室,多明亮的窗户。
用父母的话说,现在的生活条件已经比他们小时候强多了。
听校长这么说褚湘非常动容,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令人感动的人和事,她深深觉得,自己之前还是生活的太好,思想不够深刻,觉悟也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校长,我甘愿当一颗螺丝钉,学校哪个岗位需要就把我安排过去,我绝不会喊苦喊累。”
“褚同志,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真的万分感谢你的到来,给我们学校解决了大难题。”
初中的教育跟小学不同,要有一定的文化知识,可这是基地学校,没有充足的教职人员,校长之前也不得不身兼数职,既要管理学校的大小事务,还兼了几科教学任务,从早到晚,全身心的扑在学校里。
褚湘上午三节课,下午两节课,担任了两个班的班主任,肩上的担子可想而知。
一天课下来,真的是腰酸背痛,喉咙都哑了,回家不想吃饭,只捧着水杯喝水。
瞿瑾铖回来的时候,褚湘正在备课,他还不知道妻子在学校的上课情况,知道褚湘还没吃上饭,带着心疼的揶揄道,“褚老师现在的工作比我还忙了。”
褚湘摇了摇头,“那不一样,您是搞科研的科学家,我是个书袋子,论工作的重要性,我可没法跟您相提并论。”
瞿瑾铖笑着走到褚湘工作的书案旁,伸手帮她按起了肩膀。
“你这是教书育人,解决基地工作者的后顾之忧,把咱们下一代教育好,咱们的航天事业才能后继有人。”
“你啊,就剩跟我嘴贫了。”
“你是我爱人,是我的另一半,我不跟你贫跟谁贫啊。”
褚湘笑眼横波睨了他一眼,又低头专心备课。
几个班的化学、英语,还有音乐课,她得提前把课备出来做到心里有数。
瞿瑾铖看她确实太忙,不忍心打扰她,自己去厨房给她做了一碗热汤面送到案头。
“先吃饭,吃完饭再工作。”
褚湘笑着应了,端起面碗吃了起来。
这天夫妻两一个在案头备课,一个在案尾写材料,夜半时分,等褚湘备完课,合上教案,瞿瑾铖才跟她一起睡了。
两人自然而然的缱绻相拥,请潮涌动时,瞿瑾铖总感觉自己疏忽了什么,某种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没有抓住,等到第二天起床戴手表时看到手表上的日期,八月二十二号,这才愣住。
他对褚湘的生理期一直记得很牢,每个月二十号,规律的很,这次却延迟了两天还没有动静。
想到昨天晚上两人还有夫妻生活,瞿瑾铖顿时觉得头疼。
他回头看着正在熟睡的妻子,她睡觉总是蜷成一团,把被子牢牢捧在怀里,长长的头发散在肩头,玉白的小脸,嘴唇有些红肿,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投下剪影,美好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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