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源啊。”皇帝拿着奏折轻掷到光洁青石地板上:“这折子上的事儿,你莫要再追查下去了。”
秦相连忙撩官袍跪地:“微臣不敢。”
“这事儿不是太子做的。”皇帝叹息,“今日我看出来啦,不是太子做的,但肯定是我的哪个儿子做的,其他人,也没这个胆了。”
秦相叹息一声,一句话儿也不敢说。
皇帝仰面道:“太子虽不智睿,到底有颗容人之心,他为皇家长子嫡孙,先皇亲赐的太子之位,为大昭的祥瑞,我身后这椅子,只能是他的。”
得一国之君的肺腑之言,秦相眼泪砸在地上:“微臣谨记。”
皇帝看着窗外,又是一叹,很是忧愁:“太子之位是先皇亲定的,大哥儿五岁就被册封为太子,可他的众多兄弟却各个不服他……只有二哥儿一直站于他身后。临源啊,看着他们兄弟相残,我这心里不好受啊。”
“是微臣无能。”秦相老泪纵横:“不能帮皇上解忧。”
“今日为保皇家颜面,为了稳固朝堂人心,委屈了七哥儿……”皇帝转身,看着他,“临源,我本欲把漠北那地封给七哥儿管制,如今来看……还是西南的云南之地封一处给他罢,至于他的宅子,你且让礼部重新选处好的。”
想到七皇子之前请奏要入朝求事做的折子,他顿了一会儿,再道,“传旨下去,且让七哥儿在户部领个差事,让他历练历练,让他成礼之后,每日跟着户部的郑逸菲一道入殿上早朝。”
秦相仰头道:“皇上圣明,七殿下定会感恩在心。”
“我只望他们明白我的苦心,不要再兄弟相残了。”皇帝叹息。
晌午十分,礼部张侍郎是躺着被运送了出去,到底季尚书老当益壮,秦相过来时,他一脸正直的坐在桌案后头批改公务。
秦相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把皇帝亲赐七皇子“无瑕”的表字向季尚书说了,又把选处好宅子的事儿,要封西南属地的事儿全都一一说清楚了。
季尚书听着,目光闪动,请示道:“这表字,下官记住了。可那宅子?下官本按照户部、工部的意思,选了一处宅子,正欲让户部拨下银款修缮,如今皇上的意思是,重新再给七皇子挑过?”
“嗯。”秦相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宅子得再拔上一级,按那皇上亲赐的表字意思选!再则,让户部拨款修缮宅子时,一一问过七皇子再行定夺,皇上刚下了口谕,让七皇子进户部历练,莫约这宅子也是让他亲自处理的意思了。”
按表字的意思来?
季尚书想了想。
无瑕,完美无瑕……
这宅子找成完美无瑕的,可还真不好找了!
季云流今早刚起床不久,还未用早膳,就看见林嬷嬷捧着两个箱箧走进来,脸上表情复杂:“姑娘,这是……这是三老爷让小谷送来的,说是给姑娘买些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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