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帝王是‘何不食肉糜’。
现在才发现人家是深藏不露。
“你说我们掌柜的啊?”,工头笑得淳朴。
“他叫苏念白,今年刚到不惑之年,无儿无女,妻子也早早去了,每天就守着这个染坊,这两天他被知府……”
“这两天他突然忙起来,让我们好好干”,工头憨厚一笑。
“你们看看就尽快离开吧,我们还要干活呢”
“念白”
颀长的身形微微摇晃,冰封的眸子打开尘封,凛冽的嗓音微微颤抖。
“大哥可知他住在哪儿?”
谢辰瑜四下看看这个前后三进的院子,朴素破旧,多数染缸都缺了口,晾布架也不太稳,摇摇欲坠。
他去过兴盛染坊,那里一应物品都是新的,染缸是紫黑色泥坯精心烧制的磨砂缸,上面刻着兴盛染坊的刻印,缸口一律刷了油亮的釉面。
这样染布的时候,颜料沁得比较均匀,且不会磨花丝绸。
晾布架都是沉香木,散发着淡淡香气,稳稳当当扎满一整个院子,一排十个一共十排,共计一百个绣架,晾布时场面十分壮观。
对比兴盛染坊,眼前这个实在不值一提。
”我们掌柜的就住这儿,你过几天再来吧,他这几天比较忙“
工头又开始赶人。
谢辰瑜看了一圈只好离开。
回去的路上林夕梦啧啧称赞:“这里条件不咋地,染出来的布却好,我刚找了他们裁掉的布边试了试,一点儿都不掉色,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她絮絮叨叨说着,完全没在意身边人走神。
直到回书房,谢辰瑜一连打翻三盏茶杯,她才发现不对。
“这是怎么了?”
“苏念白”,就是念柏啊。
埋藏心底十几年的人突然具体贴切地出现,他一时不知怎么接受。
“那个人,是朕的舅舅吗?”
林夕梦也睁大眼:“皇上,先太后不是姓柏……”
念白,念柏,有没有可能人家改了姓。
她瞳孔猛地放大,震得五脏六腑七零八落。
“您这一趟……您找到了外家?”
“如果苏念白真的是柏家人,他很有可能是您的舅舅”
“皇上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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