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过去,老太精神稍好时,忽然又病发了,这次,老太早有预兆,于是立马让人写信送到凤穆帆的府上。但为何是送信给凤穆帆而不是送信给别人?
那是因为,当年镇国公还在世时,助过凤穆帆一家免于危难,凤老爹感恩不已,又知道镇国公无儿无女,便打算让年纪还小的凤穆帆当镇国公的干儿子。
镇国公当时就说:“凤穆帆年纪小,但一看就是个聪明之人,且又是凤家的儿子,日后必有大成。”
可说完这话,镇国公就迟疑了。
凤老爹问他为何迟疑,镇国公也如实说了。
那是因为,凤家遭受的危难是因为朝野纷争,镇国公救凤家,也是在暗地里帮上一把,假如真把凤穆帆收来做干儿子,那就等于跟朝中大臣说,这凤家是他罩的,如此一来,不仅凤家会有更大的麻烦,就连他镇国公也会遭受牵连。
凤老爹闻言,深感认同,只说了句缘分未到,便置那事不了了之。
尽管名义上不是镇国公的干儿子,但凤穆帆早被镇国公夫妇二人当成了儿子看待,也因如此,凤穆帆在小时候就常与镇国公有所来往,来往多了就有感情,徐佩夫人更视他己出,待他是无微不至,关怀有加。
每到凤穆帆要嚷着回家时,徐佩夫人还不让他走,好生劝说,再留一阵,再留一阵。
见了那状况,镇国公便会说:“快让凤穆帆走吧,免得为两家惹来麻烦。隔墙有耳啊。”
送别时,徐佩夫人还会问小穆帆道:“穆帆你何时再来吃糖果?”
小穆帆则回:“待我爹爹打我时,我就来吃糖。”
徐佩夫人哭笑不得,又说:“不好不好,莫让你爹爹再打你,你爹若是打你,你就说镇国公夫人不准。”
“好,我就这样跟他说,多谢镇国公夫人赐我免打金牌。”
徐佩夫人一听,当即被逗乐,咯咯笑时,又不舍得小穆帆离开了。
话说回来,凤穆帆已带着念奴下了马车,随后又打发了马夫,让他到远处守候,还吩咐说,若有人问起,千万别说是凤家的马夫,随便找个借口打发。
马夫得令,答了句是,遂拉着马车远远走去。
念奴看他如此谨慎,于是一言不发,只顾着跟在他后面。
进了府邸,发现多人在前院等候,每个人的脸上,全是阴郁神情,有的甚至满眼泪水,却不敢放声痛哭,着实忍不住悲痛者,便自觉走到偏僻处抽泣抹泪。
念奴看在眼里,便知道府邸中的主人大限不远,动容时,更忍不出叹了口气。
叹气虽轻,声音却传到凤穆帆耳里,更是引起了他的不悦。
“不准叹气!”凤穆帆声音不大,语气却甚为严肃。
念奴不答,点了下头。
之后,凤穆帆把该府邸的管家唤来过来,问道:“夫人情况如何?”
管家低着头,强忍眼泪回道:“夫人不行了,你快去看,她一直念叨你的名字。”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念奴清楚看见,凤穆帆的眼眶已经湿了些。
凤穆帆吸了口气,并未叹出,缓过来后,才对念奴说:“你跟我进去。”
念奴点头。
进入了徐老太的房间,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徐老太卧在床上,身边有大夫正为她施针续命。
徐老太听见了脚步声,在床上艰难地说:“是小穆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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