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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2页)

我进去后就强力打开了窗子,一边嘴里在说:“叔叔,阿姨,我们是上海知青,要在这里上车,请借贵方一块宝地……对不起,请挪一下小桌上的茶杯。”

因为既成事实,多数乘客只好默认了。只有一个小伙子生气了:“你看看,把我的茶杯都打翻了。”

我眼睛一瞪,吼道:“已经道歉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他看我气势汹汹的样子,就不出声了。

才眨眼之间,下面的行李就都传了上来。其他几个上海知青也被随来的乡下老表连推带顶,从下面塞进了窗口。

安顿好后,我才松了口气,发现上衣已全被汗水湿透了,因为用力,也是因为过度紧张。到此时,我才陪起笑脸,向座位上那些乘客表示歉意,说也是不得已呀!我们人都已在车上,他们也就只能体谅了。

终于到上海了!走出了火车站,我看着走在路上的行人,先大吃一惊:“上海女孩子的肤色怎么这么白啊?”苍白得就像在农村杀鸡时,放了血、拔了毛后的鸡那个颜色——请原谅我的不敬,但那确是首次回上海时的第一个视觉印象,因为在农村已见惯了晒得黝黑的肤色。

走进家门后,第一感觉是房间里太明亮、太干净了。在看到家里的锅碗后,又是一惊,怎么这么小啊!锅也就乡下人的碗那么大。我问:“我们家的锅碗都换过了?”

“没有啊!”

我明白了,我已习惯了农户人家的大碗、大锅、大灶,就会产生这种视觉上的误差。一会儿,我妈下班回来了,她看着我就抹眼泪,可我却充满着幸福感。

在吃饭时,我妹大叫起来:“哥,你怎么把吃剩的骨头都往地板上吐啊?”

我一下醒悟过来:“对不起,这是在乡下的习惯。”我告诉她,乡下屋内也是泥土地,吃剩的骨头扔到地上后,狗会吃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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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一场(1)

第二年开春时,上海知青们又先后回到了农村。稍事休息后,我就投入了劳动。我已很有经验了。去年我初次下水田插秧时,那秧苗插得东倒西歪,不成行也不成线。小谢就强多了。他是高中生,在农忙时曾去上海郊区参加劳动,有过插秧的经历。

但到这时,我就是插秧的一把好手了,甚至超过当地的农民。只见我下到水田后,左手操起一把秧苗,右手从左手里分出一株秧苗,三个手指捏着敏捷地插进了水田,然后又是第二株、第三株……一排六行,插一排退一步,一排又一排……那插秧的速度,真是比鸡啄米还快,即使在前面的人已先插秧很久了,只要我动起手来,那就是稀里哗啦地,一下子就赶上去了,最后还把他远远抛在后面。而且,我插的秧,窝距行距整整齐齐,秧行排列笔直。我在村里还是“起率”(即插第一排的秧,他人则跟着我的秧排插)的。乡下人夸我聪明,学习很快,才插了一年秧,就超过了他们很多人。

其实,我只是善于总结经验罢了。插秧的动作,左手握着一把秧苗,右手的中指、食指和拇指从秧把里分出一株株的秧苗,再插到水田中。但我已悟出了窍门:提高速度的关键不在右手插得快,而是能用左手的大拇指,迅速均匀地从秧苗把中分出一株株的秧苗。多数人不习惯使用左手,所以要提高插秧的速度,就要人为地训练左手动作。在插秧季节前,我就先训练自己了,有空就左手握一把短稻草杆,练习以大拇指分秧苗的动作。这非常有效,所以到插秧时,也就看到我那种令人惊叹的速度了。

一天上午,我与会计叶钱儿争执起来,我说我一天可插一亩田的秧,他却表示不相信,他是故意激我。我们打起赌来:我单独在一块九分多的水田插秧,只要完成了就可以收工——要知道,集体出工平均每人每天才插三分多田的秧。

我埋头干了起来,弯着腰不停地插着秧,插了一排又一排,中间也不休息。到了下午一点多,本是午饭时间,我也不回去,让小谢替我把饭带到了田头。到了下午,水田中的空白面积已越来越小,胜利在望了,但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我极度疲乏,真渴望能放平身体,给酸痛的腰背一个休息的机会。但我还是强迫自己,因为我知道,如果躺下后那就再也不愿起来了。

到了下午五点多,终于插完最后一株秧。我一下子就坐在湿漉漉的田埂上,仰天躺下了,就那么面朝青天背朝地躺着。我陶醉在那种放松后的舒服感,还有目标实现后的成就感。好几分钟后,我才又站了起来。

收工时间尚未到,老乡们还都在田里忙着。尽管先已打了赌,但我也不好意思真的就提早收工。但在不停插秧十多个小时后,我已疲惫不堪,再也不愿弯腰了,就去干挑秧的活。

晚上收工后;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身体的感觉不对了。我暗中希望那只是因为太累了,只要休息一下就会恢复。回到家后,先躺下睡了,可到第二天早上,高烧已发到了℃,全身无力。我还想坚持出工,可挣扎着下到田里,实在无法支撑,又提早回家休息了。

当时,春插最忙阶段已过去了,我就在家里整整躺了两天,烧退下了,但仍然体乏无力,没有一点食欲,知道要去看病了。由于乡下的房子室内极暗,我走到了室外,在“光天化日”之下,才发现自己全身泛黄,是那种令人恶心的黄疸色。我开始担心起来了。

我步行二里路,去了大队医务室,又找到蒋医师。当年农村实行“赤脚医生”制度,即选拔出一些有文化的农民,稍加训练后,就在乡下巡回治疗。这不能解决大问题,却能在一定程度上减缓农村缺医少药的状况。西塘大队只有这位蒋医师是从县医院下来的,被乡下人公认为最好的医师。

我诉说了症状,他检查了一下,说我没有发烧,不会有大病,可能太累了,休息一下就会好,要注意营养,多吃些腊肉、鸡蛋等。可他的建议对我没有用,因为我不仅没有食欲,而且一看到油腻的东西就反胃,想吐。

刚好小谢参加县知青代表大会回来。他顺便去了医院验血,发现得了急性黄胆型肝炎,决定马上回上海。

我翻出医学手册,找到了对肝炎病的形容:皮肤泛黄疸色,没有食欲,怕油腻食品,体乏无力,等等。这与我的症状完全相同,而且室友已确症为肝炎,我无法再抱侥幸心理——我患上了传染性肝炎。

那时我已知道,肝炎症状极其明显。但蒋医师仍然误诊,医术也就可想而知,可据说他还是大队四个赤脚医生中最好的。真是庸医误病啊!不,那只是反映了农村落后的医疗条件。

我决定与小谢一起回上海。可全身软弱无力,村子离临江车站有几十里的路,就是去光华山林场搭拖拉机,也要步行五里路,我哪能走得动啊!乡下人告诉我,只要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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