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霆想不到轻功如此高强的人物竟是这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少女,不由得微微一愣。
“郑东霆吗?”这位少女用手轻轻抚着胸前的长辫,温婉地问道。
“你是鱼邀霞?”郑东霆下意识地问道。
“啊,你怎么知道?”鱼邀霞惊讶地笑着问道。
“能有这份轻功,而我又不认识的,只有你一个。”郑东霆沉声道。
“那你一定是郑东霆了。除了那些不世出的绝代高手,你是我见过轻功最好的人。很荣幸认识你!”鱼邀霞大方地朝郑东霆一抱拳。
“好说。”郑东霆拱了拱手,问道,“你来找我有何要事?”
“我来有两件事。”鱼邀霞下意识踮了踮脚,朝屋内看了一眼,“第一,我来谢你卧虎林中一箭射退弓天影,救了义兄的性命,我欠你一次情。”
“你义兄,你是说连兄?”郑东霆好奇地问道,“你是连兄的结义妹妹?”
“嗯。”鱼邀霞自豪地点点头。
“失敬!”郑东霆再次拱了拱手,态度顿时缓和了大半。
“第二件事,我来是替山西白马堡的郑太夫人递一张家书。”说到这里,鱼邀霞将手伸到怀中,取出一封用羊皮纸所制,并用墨蜡封住的书信,郑重地交到郑东霆的手中。
“家......家书!”郑东霆双手颤抖地将这封书信紧紧攥住,一双大眼狠狠地盯着上面熟悉的字体,脸部的肌肉缓缓开始痉挛颤抖。
“邀霞还要去洛阳照看义兄的安危,防止弓天影对他下毒手,这里先行告辞了。”鱼邀霞接着朝郑东霆深深一礼,转头一顿脚,刹那间化为倏然远去的一道橘红色烟霞。
“师兄 ,郑太夫人,难道说是你娘亲?”祖悲秋好奇地问道。
“住口!”郑东霆抬掌一拍身边的木桌,狞厉地吼道。这一掌力贯手臂,声威慑人,黄木桌子整个桌面被拍成百余片黄蝴蝶一般四外飞舞的碎片,四条桌腿仿佛四根断竹深深埋进了客栈的地面之中。
虽然郑东霆时常表现出一系列的愤怒表情,但是这一次显然是动了真怒,只吓得祖悲秋双腿一抬蜷在一起,连声道:“师兄,我错了。”
“你干什么?”洛秋彤下意识地挡在祖悲秋的身边,“他重伤初愈,受不得惊吓。”
“郑太夫人是我的大娘,也是令我娘忧郁而终的恶人,怎会是我娘亲。当年我被驱逐出郑家,已经决定今世不再见这个恶婆娘。”郑东霆说到这里,双眼凶光闪烁,“我怕我再见到她,我会忍不住杀了她。”他语气中透出一股肃杀气息,令在场的洛秋彤和祖悲秋同时打了个寒战。郑东霆双手一扯撕开蜡封,
将这封所谓的家书展开,仔细读起来。
在郑东霆默读家书之时,房间里异常安静,无论是洛秋彤还是祖悲秋都不敢轻易打扰他。整个房间只有他翻动信纸的沙沙声。
看完这封信,郑东霆的身子微微一颤,忍不住喘了一口气。接着他手掌一捏,整张信纸蜷曲成一团。他闭上眼,左臂抬了抬,将纸团朝洛祖二人晃了晃,想要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祖悲秋张嘴想问,但是想了想又胆怯地闭上嘴。洛秋彤无奈地叹了口气,朗声问道:“出了什么事?”“郑东莱死了。”郑东霆轻声道。
“郑东莱......你的......呃,你大娘的......”祖悲秋小心地猜测道。
“我大娘的儿子,我同父异母的弟弟。”郑东霆哑声道,“我大娘要我回白马堡吊唁。”“发生了什么事?”洛秋彤关切地问道。
“大娘在信里并没有说。”郑东霆说到这里,狠狠一甩手,将家书扔到了墙角,“她知道如果说了,我很可能不会回去。她想吊住我的胃口,逼我不得不回白马堡。”“你会回去吗?”祖悲秋问道。
“我不知道,你现在伤势还没有好全,连兄的关中公审眼看就要开始,而长安洛阳此刻龙蛇混杂,我怕弓天影会趁此机会对你和连兄下毒手。不在你们身边,叫我如何放得下心。”郑东霆喃喃地说,“但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到今日也不过二十岁,乳臭未干的年纪,怎会有人杀他?”
一日兄弟决恩仇
“既然你这么关心,你应该回白马堡看看。”洛秋彤沉声道,“白马堡在并州,距离徐州大概只有八百里路程,凭借你的轻功,
来回最多需要五天。不用担心连师弟和悲秋,我会留下照顾他们。”
“你。。。。。。一个人,能不能行?”郑东霆皱眉道,“你们都是弓天影可能袭击的目标。你的武功和他相比如何?”
“我已经练成先天三清功,就算面对弓天影也并非没有一拼之力。而且悲秋伤势大好,关键时刻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连师兄那里
有龙师兄,赵师兄和刚才那位鱼邀霞姑娘照顾,料来弓天影并无能力伤害他。”洛秋彤胸有成竹地说道。
“师兄,你放心去吧。血浓于水,亲生兄弟的生死怎能不关心!”祖悲秋诚恳地说。
“也罢!我离开之后,你们也启程向洛阳出发,那里七大派实力鼎盛,少林天山的高手云集,想来弓天影不敢如何放肆。我事了
之后,立刻到洛阳找你们。”郑东霆道。
“我洛家在洛阳有一处别院,名为湘红馆,在洛阳永泰坊,我和悲秋会在那里暂作落脚。”洛秋彤道。
“湘红馆,好,五天之后,我们不见不散。”郑东霆说到这里朝祖悲秋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师弟,师兄不在身边,务必
小心保重。”
“师兄,路上也千万小心。”祖悲秋眼圈微微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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