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在拴马牛逼哄哄地当村长这事暂且搁在一边,说这凤城这段时间的变化,机电公司的本来不多的人也是忙碌了很,这郭燕陈雨其实也就成了名义上了家庭主妇,这些天一大早就和李林大刚一起出去,联系菜、肉、禽、蛋一类吃的,联系好了就装车往拴马运,杨伟的眼光不错,这俩姑娘倒会算计,替杨伟省了不少冤枉钱。至于王虎子、王大炮一类,直接就被抓了劳力,遇有这拉大米拉面的时候,这俩是最好的搬运工。这群货本来是谁也指挥不动的,不过只要搬出杨伟的名字来,谁也能指挥得动他们。这王虎子还弄着又来拴马玩,要不是锦绣这生意忙的话,说不定早高兴地奔来了。
薛萍是从陈大拿嘴里得知杨伟当村长的消息的,薛萍先是愣了半晌反应不过来,然后一说这原委,就笑得又是个花椒遍地开,好似这杨伟每一件好事糗事,都那样地令人意外啊,不过这段时间,薛萍的心思却是在股市上,她从上海归来的时候,已经试着把一小部分资金放到了股市上,在朋友介绍的,小赚了一笔,她这多少就有点动心了,这段时间一直是研究着曲线图、K线图,连杨伟也是冷落了不少。当然,听到这煤矿复苏的消息还是格外地高兴。听完了不禁又有点想那个色迷迷的小坏胚了,这段时间还真是冷落了人家,十好几天了,连人影都没见着。
另一个挂念杨伟放心不下的就是韩傲雪了,本来韩傲雪以为这杨伟也就三两天光景,却没想到一走就不见人影了。一星期没见、两星期还没见,不但不见人,连个电话也没有。这韩傲雪就急了。直接去逮王虎子,王虎子只知道修路,却不知道具体情况。跟着就到了公司,总算是等住了李林和大刚几人,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杨伟当了村长。
“耶,这死杨伟,怎么死不死活不活地当那门子村长。……不是看家那家村姑了吧!”韩傲雪气忿忿地说。
“找村姑!那拴马村要有那么好村姑,我都不回来了。啥都没有,就几百号光棍。这光棍还等着杨哥做媒娶媳妇呢!”这李林说了一句。
“那鬼地方有什么呆的,又不是他修路。”韩傲雪问着。
“噢,杨兄弟在那儿当大厨做饭呢!”大刚老实,忙解释了下,眼看这女的不善,直呼“死杨伟”,要没仇的话肯定是有奸情,而且后者成份居多,这当老板地那个没有几个相好,这号人那敢惹。
“嗨,你们这么一大群小伙子,怎么偏偏让老板去做饭。你们干什么地…。”韩傲雪最后却缠着不放。
“没人逼他,他自己愿意住那儿不回来的。说跟村里人联络联络感情。我们留下陪他吧,他又不让。都给我们派其他活了。”大刚说到。韩傲雪真遇到这说话不愠不火地老实人,还真生不起气。
“我明天跟你们去看看!”韩傲雪最后想到,这事非得去看一趟不可。
“那车只有单排,后面拉得都是菜跟猪肉,没法坐人了。”李林推托到。
“耶,你这什么话,我还没有你们拉菜拉猪肉重要是不是,杨伟怎么教你们的。……那我坐猪肉上总行了吧!……这是我的手机,明天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韩傲雪忿忿留下了电话号码。吓得两人也不敢再开口拒绝了。
说归说,总不能让女同志真坐猪肉上不是,结果是大刚开车,李林坐到了车头上和猪肉做伴呢。那韩傲雪倒也客气,给两人又是塞火机又是塞烟,弄得两人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半上午快到拴马村的时候,这运气可不太好,路上一个隘口爆破,山石土方炸到了路面上还没有清理出来,车还是进不了村,半道上这货就给移到了两辆牲口车上,那韩傲雪也不认生,一提杨伟,自封杨伟媳妇,三句话就和锯子熟稔起来,然后高高兴兴地坐到牲口车上,看得李林和大刚直瞪眼,什么时候身份又转换了。
一路上,热热闹闹的全民修路运动干得是热火朝天,这干老光棍小光棍一看锯子车上坐了个大美人,都停下了活计,看着韩傲雪笑。那韩傲雪也不害羞认生,在一干光棍大眼瞪小眼的惊奇中频频示意。
“嗨,这谁呀,瞧那脸蛋那水灵……”
“锯子,你从哪拐回个婆娘来咧……”
“咂咂咂,那女娃长咋个这样嫩咧……”
这一路上骚扰就没断过,锯子对付他们一般是“啪”地一甩响鞭,骂一句:“日你个先人,这是村长媳妇,想死哩你……”骂人那架势深得老锤的真传。
这话倒有威慑力,一听这村长媳妇,一干大小伙子倒也不敢再多放肆,不过还是忍不住要多看两眼,心里想,咦,将来村长跟俄找这么个婆娘,那可就发咧,那可就……
那韩傲雪一路兴致昂然,左看右看、左问右问,高兴了还在驴屁股上“得得”拍两下,那驴一撂撅吓了她一大跳,然后就是咯咯笑个不停,敢情城市里女娃子这两条腿人是天天见,这四条驴可不多见呀。这套着辕拉车的驴,杨伟就没见过。
回到拴马村里半上午就已经是炊烟四起,中午饭已经开始准备了,临着打麦场边上的一座偌大的公用牲口棚被简单地改造成了村民食堂,连场上也架了几口大锅正烧着水,几只毛色光亮地大黄狗在场子转悠,这些天村里乱哄哄地,这半大的娃们也被派出去拾引火柴去了,要不这生人进村,屁股后肯定跟一群小屁孩大喊:村长婆娘回来了。
没人喊倒还有一个忘不了,那锯子在场边上一拉牲口车,刚停下上就扯着嗓了喊:“村长,卸货咧!村长,你媳妇来咧!”。韩傲雪这时候却一脸笑吟吟地也不阻止,见没人应声,那锯子便又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扯什么呢锯子,跟你爹一个得性,我他娘还没结婚呢,你从那给我弄了个媳妇!”就见牲口棚里一嗓子喊起来,那杨伟提留着个大捅出来了。
两人一对眼,却是愣住了。
杨伟紧了个大围裙子,油腻得已经看不太清原来的蓝色,叨根烟满脸黑色的胡茬子,头发乱哄哄地,只有一双眼睛还似以往贼亮贼亮滴。跟土匪窝里那小土匪刚从地底钻出来似的。
而且那贼溜溜的眼珠子一看毛驴车上下来的人就定格住了,穿着红色风衣、紧了个小马靴还戴了个白色小妮帽的韩傲雪俏生生地,怎么看怎么和周围的景色是格格不入。……太亮了,也太靓了,把周围的都比下去了,连站旁边那驴子都受不了,哈哞、哈哞地乱叫……
“耶耶耶,**,你咋跑这儿来了。”杨伟大眼瞪着。
“你……你死那去了,人也不见,电话打不通……”韩傲雪一看杨伟这衰样就有点鼻子酸酸的,有点气恼。
“这不没信号!……等等啊。”杨伟放下桶,却顾不上招呼韩傲雪。忙喊里头几个人搬东西,那棚里呼拉呼拉出来一帮子胖瘦不一的老娘们,奇怪地看看韩傲雪,指指点点地笑笑,搬开了东西,一围着白头巾的胖媳妇看着杨伟就暧昧地笑着说:“村长,你招呼媳妇吧,这儿有俄们就行咧!”
“走走……”杨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拉着韩傲雪就走。这些老娘们说话太野蛮,别一会真把人家惹翻了给你来两句,杨伟倒无所谓,就怕这韩傲雪受不了。
“你什么意思!”感觉自己被冷落的韩傲雪一甩手,看杨伟不耐烦的样子,就有点来气,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来村里丢你的脸是不是,那我走不就行了。”
“这那跟那呀,这人前总不能搂着亲热吧……这厨房……我请你到村长办公室叙叙……”杨伟嘻皮笑脸地说道,好说歹说才把韩傲雪哄着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原村委办公处。
那办公室却比村里的厨房还要寒碜,墙皮脱落了个差不子,整个墙斑驳得几乎已经没有一点白色,就剩黄泥和着麦积了,一张五十年代的烂桌子上面还镌着“为人民服务”,那床更离谱,根本就没床腿,直接是四摞砖垒起来上面铺了块木板。其实在拴马,传统地都是火炕,根本就没有床可找。锯子实在没办法,就想了这么个主意。
那韩傲雪看着看着这眼睛就巴嗒巴嗒往下掉,一边抹抹泪一边说道:“杨伟,你不犯贱呀,跑这地方受罪……”
“不受罪……马上开矿,咱这儿条件就改善了……”杨伟刚钻床底拿瓶饮料起身看着,大惊小怪地说:“嗨,这咋啦,怎么好好地就哭上了!”
“哭啥哭,跟死了老公似的!”杨伟那大粗手指就伸过来要抹泪,韩傲雪一把打开他的手。这笑话却没有把韩傲雪逗笑。
“杨伟,受这份罪干什么,咱不干了,跟我回去,大不姐养活你……这钱咱不挣了。”韩傲雪擦干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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