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干仍然危险重重。尽管犀牛是盲目的,却能向任何东西发起攻击,这样就很难躲开了。每次犀牛都冲到陷阱边上,可惜都差一步。
它低下头,好像要用角来刺两个孩子,其实不然。它与非洲犀牛不同,从不用它的角攻击目标,因为那不是真正的角,只不过是拧生在一起而变硬的一撮毛。至于进攻,还得靠它那有力的嘴巴。
它多像一个金甲武士呀!古代印度人曾把它用在战场上,就像现在使用的坦克一样。它全身都披着“铁甲”,箭根本无法射进它的身体。
“这次它该进陷阱了。”哈尔说。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树枝折断的声音,犀牛掉进了陷阱。
困兽发疯了,尖叫着横冲直撞,使劲地扒着陷阱壁,扒进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看就要逃出来了,两个孩子才把套索套在它的脖子上。套索的另一端绑在汽车上。
汽车开动了,犀牛沿着倾斜的陷阱壁被拉了出来,然后拖着吼叫着的犀牛向它的笼子驶去。
一旦被关进笼子里,它就完全变了。它变得非常平静,仿佛陷入了沉思:也许情况不会大坏。它刚进笼子就吃到了可口的饭菜,这使它对未来的生活有了更美好的憧憬。如果好好对待一头犀牛,那么不出几天它就会变得很驯服。
哈尔和罗杰转过身来,看到他们的狮子正一声不响地钻进笼子里,幼狮吱吱叫着欢迎它的归来。
“一定是那三个骗子把它拖了出去。”哈尔说,“然后它从他们那儿逃了出来,咱们马上就去警告一下那几个家伙。”
他们没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
看到的情况使他们大惑不解。三个人躺在吊床上,抽搐着,痛苦地辗转着,呻吟着,身上流着血,还都发着高烧。
哈尔本来想骂他们一顿,但看到这种情景却骂不出来了。
“你们这些可怜的家伙,出什么事了?”
“蜜蜂,”维克说,“蚂蟥。哎,上帝呀,我们干吗要进那个山洞。”
“蜜蜂!”哈尔惊叫起来,“你们能活到现在算你们命大。罗杰,以你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把那瓶蜜蜂止痛药拿来。”
罗杰很快就赶了回来,两个人开始给三个小偷包扎伤口。
“你们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教训?”哈尔说,“你们到处惹事生非,真是自作自受。如果你们不自作聪明,也就不会受这种罪了。”
“就算你对吧。”维克口服心不服,他仍然把一切都推到哈尔身上。“我们差点丧了命。”他说,“如果你打算照顾我们,为什么当我们在受折磨的时候,你们不呆在家里而去寻欢作乐呢?”
哈尔没有理会这个愚蠢的论点,而是继续给他们包扎伤口。不知道明天这些高明的猎手们还会想出什么卑鄙的伎俩来。
14、罗杰的老虎
“今天不打猎了。”哈尔说。
“为什么?”罗杰问。
“我得照顾这三个受伤的家伙。他们所中的蜂毒很深,更何况蚂蟥还吸了他们许多血。他们全身都肿起来了,正在打摆子。”
“什么是‘打摆子’?”
“就是疟疾,忽冷忽热。你昨天看到这种病发作时的症状了。发起冷来,不管天气多么炎热,都会冷得发抖;而转眼间就会感到酷热难当,汗流浃背,大口大口地喘气。如果病情严重,患者就会死亡。”
罗杰想,死对这三个作恶多端的小痞子来说真是罪有应得。但他又为产生这种想法而感到惭愧,于是他说:“为什么不去找个医生,你干吗要自找麻烦?”
“在100英里之内也许根本就没有医生。不,这件事我们有责任。在药箱里我找到了一些能治他们病的药。”
“那么,这一天我干什么?”
“去喂动物,好好照顾它们。你不要担心那三个骗子会去偷我们的动物,他们病得很重,今天耍不了什么诡计。”
哈尔提起他的药袋走了。
罗杰去喂动物,但那没花多长时间。他是个闲不住的孩子,总想找点事干。为什么不开车去兜风呢?
他爬进卡车,出发了。他不希望遇到什么野兽,只是尽情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聆听着从森林中传出的各种声音。其中有龄猴吱吱的叫声,还有一种鸟鸣声,他猜测是一种被称为“学童口哨”的鸟的叫声。在清晨和傍晚,这种鸟会一边飞,一边用一种轻柔、甜美的调子不停地歌唱。
他听到一只孔雀在一棵大树最高的树枝上用动人的声音鸣叫着,还有另外一些他熟悉的鸟——金色的黄鹂和玫瑰色的椋鸟。翠鸟在河面上掠过,一只枭栖息在小溪边的树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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