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中以这两人为主,其他的都是他们各自手下的人。这些人对李良都很客气,毕竟李良明面上有个陈克用继子的身份,也是有‘背景’的,更别说他们还指着跟李良发财。
王宏是个东北汉子,个子很高大,人也长得彪悍,他原本也是635配属的警卫兵,转业后直接留在635,前几年才当上保卫科科长。等到再过两年,635的环境更宽松后,配属的警卫兵都会就地转业,地方部队不再承担635的警卫工作,到时候保卫科权利更大。
王宏操着一口东北话,上来就和李良先喝了半碗梅子酒,等酒一喝气氛也来了,李良就给他们说了说这淘金的门道。
不过终归是第一次见面,李良没说的太深入,他的流露意思很明显,大家有来有往,等交情有了,至少是酒肉交情足够了,再往下谈正事。
李良这样做也是有目的的,他拉635的人入伙是有长远考虑的,个体的力量终归太小,一个人单打独斗走不长远,更别说洗沙淘金是暴富的行业,现在是大阵仗还没出来,一旦到时候几个大金坑出现,没雄厚的资本,没当地的人脉,手下的人少了,连喝汤的资格都没。
原本村支书王东的老表王家成是最开始洗沙的,他出金的门路就在山武县,县城里晓得乡里有金子,当时就来了不少人,可洗沙的风潮需要时间的发酵,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挖出金子,这一年多来,乡里面洗沙都是零零散散的出金,时间跨度长,信息又不畅通,在时间成本太高的情况下,收益就显得不那么可观,毕竟收金的人都是有资本的,手下还做着其他生意,所以不少人就缩了回去。
至于江阳那边,也有人知道山里出金,山武县一些收金人的出金门路就在江阳。不过这一年多规模没起来,利益也没大到让人动心,故而江阳的过江龙还没动静。
可这一切等到几个大金坑出现,那就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财帛动人心啊。
这世上牛鬼蛇神多得很,更别说眼下才91年,明面上的牛鬼蛇神都是一群一群的,有些人可是十分张狂的。而且如今淘金洗沙这行业还没正规化,这里的水很深,李良上辈子就是不知道深浅才进的少管所,王润东也是不知道深浅才丢的命。
既然李良不愿意拱手放弃利益,那他自然不得不早做打算,他很看重635这些人的能量以及资金。
不过眼下他不急着让635的人进场,以他和烂杆子的资金完全能可以吃下周边的散金,所以他一边和635的人谈交情,让他们缓缓筹集资金,一边逐步扩大自己的资金,一旦有金坑出现,他就能作为主导地位去掌握交易,甚至能和外来的过江龙以及那些牛鬼蛇神抗衡。
建工队队长于建明很快领悟了李良的意思,他没什么不满,倒觉得李良做事挺讲究,有些靠谱的感觉,所以也和李良聊起来。
通过闲聊,李良才知道这个于建明居然还是大学生,大学的专业是土木工程,早年毕业被分配到635,一呆就是十来年,前几年才当上建工队队长。按理说以他的级别收入不算差,生活过的应该不错,只是他家安在蓉城,老婆儿子都在那里,再加上他喜欢收集瓷器,手头没钱可不行。
大家就这么边吃边聊,一顿饭下来,基本交情建立了,甚至王宏和他手下那些当兵出身的一个个拉着李良喊兄弟,显得十分亲近。
李良自然不会被这些表象蒙蔽,他知道还是钱在起作用,能赚钱大家自然亲,赚不到钱你再试试?
等635的人离开后,烂杆子给李良泡了杯浓茶醒酒,李良本也没醉,喝过几口后,就直奔主题,给烂杆子详细说了下收金买卖的门道,以及王钧烈那条门路和他的一些想法。
烂杆子听完后咂摸了下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一人出五千,你负责收金,我负责出金,等赚了钱大家平分?”
李良点了点头,他是这么想的,对于烂杆子他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就凭两辈子的交情,他也不在意那么一点两点的收益。
可不曾想烂杆子摇摇头道:“那不成!收金的是你,门路也是找好的,我投个钱负责跑个路,就拿一半收益?
良娃子,我觉得你之前来借钱时那话说的很有道理,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咱们一码归一码,做生意就是出多大的力得多大的利,我就跑个腿你让我拿一半,我自己都臊得慌。”
李良张口想说一趟趟来回山武县也挺不容易的,他之前一段时间自己来回跑,真是感觉有些吃不消,身子骨都快要累垮的感觉,还是下江阳休息了几天才缓过劲来的。
可不等他口中的话说出口,烂杆子一摆手斩钉截铁的道:“不多说,咱们一世人两兄弟,你带我发财我记你的情,可不该我拿的,我不会要,七三,你七我三,就这么定了。”
李良心里觉得好笑,哪有把钱往外推的,这样的人搁十几年后比珍稀保护动物还珍稀,同时他也挺感动的,因为这就是他认识的方东阳,是那个上辈子知道他已经破产,欠了一屁股债,不可能再凭自身能力还债,却依然要把五万块钱扔进水里的好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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