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的到了山庄门口,孟青章坐在马背上,却迟迟不曾翻身而下。最终只掉转马头,夤夜奔回。
“没问出什么,没见到她。”他道。
“可是那些人不让您进山庄?”小童为他奉上热茶,“公子祛祛寒,我?去打水,今夜您就早点休息,没准那人不是沈姑娘呢,王府那么多人,哪里就这一个姓沈的?”
孟青章接下茶猛灌了两口,坐到了书桌前:“青钱,再添一盏灯。”
书童惊道:“公子这么晚还要温书?”
灯下的男子青衫磊落,逸长的影子斜在窗头,半身是灯,半身是月。
他“嗯”了一声,就不再言谈,专心看起了书。
就在驻马在山庄前的那一刻,他忽然不知道该问她?什么,即便?知知真的做了摄政王的妾室,他问她?几句话,就能改变?
只会让她难堪而已。
孟青章想起了那时他好不容易见她?一面?,可中途却遇到了那位失路的少女,同是兰园的宾客,他便?为人引了路,所以才迟了些时候到捎溪楼。
如?今看来,他赶到的时候,知知大约就在楼上……和摄政王一起。
当日之约是他迟了,她?成了别人的妾,亦是他迟了。秋闱在即,唯有勤读苦学,及早考取功名,为她?爹翻案,是他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不迟之事。
今夜,注定有太多不眠的心事,要被孤冷的月色照彻。直至月落屋梁,天色将明。
…
溯江而下,吴州,杭宜县。
一夜殢雨尤云,枕上娇睡不起的女子好容易睁开眼,就被告知今日就要出发去鼎梦山庄了。
知知想,人前殿下要与她?扮假夫妻也不是全无好处的,至少他待她?是真的温柔。
哪像昨儿夜里,那股狠劲就和要把她吃了似的。
果然他待妻子同小妾,就是不一样的。
妾就是妾,不过是取乐而已。
知知闷闷不乐,也就耍起了赖:“反正只是买弩,殿下去买便?可以了罢,何必非要妾跟着?呢。”
萧弗看她?那架势,便?想到了昨夜她?的娇啼媚哭,好似这些日子以来越养越娇气,三两下就直喊受不住了。
“走不动了?”他作势低身,“走不动的话,我?抱你下去?”
知知慌忙躲开他的手,吓得掀了被子便?下床,更衣洗漱。
好在殿下说不必她再奔走也并非完全是骗她?的,马车就停在邸店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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