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敢动的刘骁恨不得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造反是要杀头的,他就算是狗胆包天也不敢将性命赌上去。
这厢,霍澹趁着严庆分心,从盘中拿起一粒花生米,用力一弹,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严庆右手手腕。
严庆吃痛,下意识松手,剪刀落到地上,赵婳身子一旋,手肘用劲顶上严庆胸脯,只听闷哼一声。
赵婳反手一旋,一个反擒拿反剪住严庆后背;从严庆掉落剪刀那刻,霍澹就从卫元祁腰间抽出佩剑,如今已然架在他脖子上。
霍澹冽出一笑,盯着严庆,深不见底的眸子,沉得似乎会吞噬人似的,冷冷道:“朕最厌被人威胁。”
霍岚跑上前来,将赵婳拉到跟前仔细瞧了瞧她被刺伤的脖子,悬着心终是落下,“幸好伤口不深。”
她将赵婳护在身后,防止许家那两人刁难阿婳。
皇城中的护卫军自先帝登基时兵权便交由严庆,刘骁这个护卫军首领如今难逃追责,刘骁也是个惜命之人,更何况方才严庆当着皇帝的面挑唆他造反。
造反啊!诛九族的死罪!
刘骁虽没跟着严庆犯傻,但是皇上可看在眼里,保不齐真会治他个同盟罪。
就在霍澹擒住严庆那刹那,刘骁瞧中时机,带着一队护卫军匆匆进到水榭台,将严庆团团围住。
刘骁跪在地上,手掌抱拳,“末将救驾来迟,皇上息怒。”
人已被擒住,霍澹收了刀剑,“你倒是会见风使舵。”
霍澹正声道:“传朕旨意,严庆罪大恶极,明日问斩;刘骁,严庆同党,但念其及时悔悟,酌免除死罪,但一直以来尸位素餐,故罢黜护卫军首领一职,今后宫中再无护城军,只有卫元祁率领的羽林军。”
“宴会,便散了吧。”
霍澹长袖一挥,率先出了水榭台,目光却偷偷瞟了一眼受伤的赵婳。
纵使再不放心,他也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关心。
作为一名帝王,软肋被敌人发现,是件可怕的事情。
霍澹走后,许太后坐在椅子上,食指揉了揉太阳穴,略带疲倦,道:“众位都散了吧。宴会不像宴会,哀家这心可受不了这忽上忽下的惊吓。”
许湛冲霍岚福福身,跟在许太后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踏出水榭台。
“皇上终究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快要控制不住了。”许湛有感而发,心里同时也攀升出一股紧迫感。
许太后走在他身侧,抱怨道:“明嫣那丫头真是不争气,进宫一年有余,肚子还没动静。皇帝不去她宫里,难道她就不知道千方百计宿在皇帝寝殿么?今日的情况兄长你也瞧见了,那丫头赶着往皇帝怒火上撞,她能讨皇帝欢心才是件稀罕事。”
一说到许明嫣,许太后就一肚子气,枉自她辛辛苦苦在宫中替那丫头铺了条如此顺坦的路。
许湛道:“实在不行,我们再寻她人。”
他们计划等侄女许明嫣怀上龙嗣后让皇帝立她为后,再等龙子诞生,将霍澹神不知鬼不觉杀掉。
届时许湛摄政,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天下就又是她许家的了。
许明嫣那胎,只能是小皇子,即便不是,也有办法让她是。
“那位赵姓女琴师,便是那次我绑回丞相府的那位。”许湛想起一件事,终是反应过来,“那丫头心眼多,绝非善类,市井姑娘,将人唬得一愣一愣。”
许太后冷笑一声,道:“兄长还不知道,前几天哀家将她带回永安宫,用了私刑,想从此女子口中敲出些话来,哪知这丫头嘴硬,偏是一字不说,后来皇帝夜闯哀家宫殿,将人带了回去,还动用了羽林军。兄长知道皇帝将她安置在了何处么?在怡和殿。”
“怡和殿,不就是皇帝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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