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身体微微痉挛的陆丛被逼到张开嘴大口呼吸,每一下都带动背后的鞭伤。
折起的鞭子挑起陆丛低垂的头,沈潭左手背后,执鞭的手随着视线稍稍向下一移,鞭子落在银白颈环上,他抬手敲了两下那东西教育道:“7581,你得学会控制你的异能。”
“……”陆丛没有回答,一是出于保险起见没有贸然开口,二则确实也是他不想开口示弱,只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态度。
“呵。”男人笑了声,似乎被陆丛的反应取悦到了,鞭子随着视线慢慢下移,划过胸膛和腹部。陆丛的身体很结实,腹部的肌肉配合着他的呼吸节奏舒展绷紧,“反抗消耗的是你自己的体力。除非你是个真正的蠢货,不然该听话还是坚持自我,你心里应该有正确的判断。”
‘自愿’听话还是反抗到底,沈潭只给了他两个选择,并且从刚才的话来看,沈潭显然已经怀疑陆丛来法斐的目的不纯、只是令人意外的是身为法斐典狱长的男人并没有因为内部进来奸细而暴怒,也没有立刻揭穿陆丛,甚至两人单独相处时也没有使用能力逼供。对沈潭来说,这似乎更像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哈!”身为猎物的陆丛此时却笑了下,他微微抬起头看向沈潭,“所以…我听话,典狱长能把我放下来休息吗?这姿势真的很累。”
玩笑似的口气,配上陆丛暗含讥讽的笑容,哪怕面对的是猎食者的最高统帅,他也是这么一副混不吝的痞模样。陆丛的温柔和体贴从来只会留给伙伴,猎食者作为他的敌人,根本不配听到半句真话。
即便被囚犯挑衅,沈潭脸上也看不出半点愤怒,他始终是那一张人畜无害的笑靥,让人根本猜不到他何时会撕下伪装露出凶相。
沈潭用鞭子敲了敲陆丛的腰侧,随后施施然绕过他回了后方的座位,并没有解开锁链的意思。从进这个房间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被吊起,翘起脚,脚趾勉强着地的姿势,而这样的姿势即便不挨鞭子,维持下来也是十分耗费力气的,至于接下来他还会不会挨鞭子,陆丛无从猜测。
恐惧来源对未知的茫然,特别他此刻单独面对的是猎食者的最高统帅,但陆丛不是坐以待毙的人,面对未知,他选择主动出击,就是笃定享受这场猫捉老鼠游戏的男人在等着他做出其他反应。
“那…典狱长愿意当我的庇护人吗?”
庇护关系是法斐内部衍生出的一种畸形依赖关系,主要是因为猎食者奉行的这套鞭子和糖的驯服模式,驯化合格的个体会从完全的恐惧中转化出一部分媚上讨好的心理,被同化的个体之间产生攀比,逐渐忘记了自己本身是被剥削压榨的身份。而正是因为这套成熟的小社会体系,猎食者上层才默许了底下结成这样的庇护关系。而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作为庇护关系的得益方,猎食者们也需要异能者的血液,只不过为了不打破这个主被动关系,这个根本原因只限于猎食者内部知道。
“我看起来有这么饥不择食?”
是拒绝。
不过陆丛并不气馁,毕竟和沈潭这样的人打交道,只要开口就一定比沉默更有机会。
“并不。以您典狱长的身份,在法斐会有很多人投怀送抱,只不过……您找我的麻烦,不就是享受这场猫捉老鼠的…狩猎游戏?”
回答他的是无限的沉默,正当陆丛思考着要不要再补充两句试探的时候,背后毫无征兆又挨了一鞭子,可他却仍笑出了声,“呵…我猜对了不是么,典狱长大人?”
“还真是不知者无畏,你知道庇护关系代表什么?”
沈潭的语气冷了几分,而伴随着他质问的话一起的,是几乎没有间断的鞭子,压根没想听陆丛的回答。而这一通下来,陆丛的背上已经是满满一片斑驳血痕,破皮的伤口流出鲜血,但身后的人没有半点停手的意思。他咬紧下唇,除了加重的喘息,硬是没有漏出半句痛呼来。
“你很有胆量,不过我没兴趣。”
挥舞的鞭子不知何时停了,一只手从背后按在了陆丛的头,伴随着沈潭的那句话,强烈的困意袭来,尽管他很清楚这是沈潭动用猎食者的能力对他进行催眠,但精神力体力刚刚遭遇过量消耗的陆丛无法抵抗住全盛状态下的猎食者,双眼慢慢合了起来。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被吊着的男人才彻底放松下来,头低垂着已彻底陷入昏睡。
这时,房门才被有规律敲了几下,沈潭收回手看向门口道:“进来。”
年轻男人一脸难以言喻的笑容走进来,却没有立刻和典狱长说话,而是走过去用手托起陆丛的脸仔细打量了一番。
沈潭坐了回去,短期一旁的水杯润了润口,抬头看了眼对方戏谑的表情,冷声反问了句,“怎么?人在你管辖范围这么久还没看够?”
“看是看过了,就是今天发现了点新鲜事,所以觉得有必要再好好看看他。”
所谓新鲜事自然是指典狱长亲自抓人驯化这事,两人平时关系不错,所以哪怕沈潭冷着一张脸,年轻男人也敢笑嘻嘻拿话岔他。
沈潭没理会男人刚刚打趣的话,随口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不过感受到房间里精神力流动,估计你在办正事就没进来,中间没别人靠近。”男人一边回答,一边将陆丛弄下来,不过也就是把人随便丢在地上,“说起来,那个新任总监察这几天可活跃了,巴不得立刻抓到你的小辫子,你真不打算拿他挡个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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