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疯了?!”
徐正则刀尖指着她,道?:“王妃有时间在?这里拿人,不妨先想一想,他们今日为何要约我在?这里相见,劫走?云桑以后,又都做了什么。”
庆王妃心惊胆落,全身都是被他用刀惊吓出来的鸡皮疙瘩,脑袋里一片空茫,哪里有余力?思考?
徐正则眼里闪过一分鄙夷,不耐道?:“他们进城来,无外乎是要救走?被关押在?大牢里的那个人,王妃若再?不赶去看一眼,怕是人去楼空了。”
庆王妃醍醐灌顶,想起被关押在?大牢里的岑元柏,总算明白这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慌忙从墙壁底下爬起来,略微拾掇后,先领着官差离开?。
徐正则扔掉弯刀,抬眼看回危怀风,道?:“放人。”
※
官署大牢里,阴暗潮湿,庆王妃步履匆忙,率领着一群官差冲进来,看见仍被绑在?铁架上的人,长长地松了口气。
狱卒震惊而费解,小心翼翼地凑上来,赔笑道?:“王妃,您今日上午不是刚来瞧过了?这地方阴气重,怪不干净的,可别冲撞了您。”
庆王妃喘着粗气,见岑元柏仍在?,根本不管旁边人说了什么,倨傲一笑:“区区伎俩,就想从我眼皮底下把人劫走??哈哈,白日做梦!”
说着,笑声越发狂傲恣意。狱卒被唬得一身寒颤,躲在?角落里不敢多言。庆王妃走?上前,见岑元柏垂着头?,凌乱的头?发挡了大半边脸,一动不动,似是昏睡着,不满道?:“把人给我泼醒来。”
“是……”狱卒应下,因前日刚接了外人交进来给岑元柏打点的钱两,提水来泼人时,多少有些?心虚。
“唰”一声,冷水兜头?淋下来,岑元柏身躯剧烈一颤,从昏迷里惊醒,冰冷与疼痛刺入骨头?,皮开?肉绽的身体仿佛被架在?火上用油煎烤,痛得他几乎窒息。
庆王妃看见他痛苦的表情,心里大快,唇角勾起笑容:“今日可有可疑人员来过此?处?”
“没有,断然没有!”
狱卒知晓她对此?人看得极紧,赶紧应答。
“那岑家人的下落,他可都招了?”
狱卒一怔,声音陡低:“没有……”
“没用的东西!”
庆王妃厌烦,目光从岑元柏布满痛楚的脸上移开?,挪至铁架一侧。囚室里刑具齐全,火炉置在?角落,炭里烧着烙铁,哔哔啵啵地往外爆着火星。她眼底跟着亮起来,伸手拿起那柄烙铁,在?炭炉里磋磨。
狱卒在?后面瞧见,心头?一紧,试着劝阻:“王妃,这玩意儿危险得很?,您留神……”
“滚开?。”
庆王妃头?都不回,语气里充满厌恶。狱卒生生咽下一口唾沫,盯着那烧得发红的烙铁,默默退开?。
“知道?我为何急匆匆赶来吗?”
庆王妃把玩着手里的刑具,似在?提前享受杀人的快慰。
岑元柏耷着眼皮,漠然不应。
“因为有人潜入城里,想要来一招调虎离山,把你从这大牢里劫出去。”
庆王妃嘴角一提,似笑非笑,“岑元柏,你不猜猜这个人是谁吗?”
岑元柏眼神微变。
“是啊,就是你的宝贝女儿。那个小贱人,岑雪。”
庆王妃哂笑着,脸上胭脂挤在?眼角,“你说,她那么孝顺,若是看见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该会是什么心情?哦,差点忘了,她也是害我儿丧命的元凶之一,你如今的模样,就是她往后的模样。待我把她那身皮一层层扒下来,你自然就能理解,看着至亲骨肉被人凌虐是什么心情了!”
许是想起惨死的王懋,这一刻,庆王妃眼里猛然恨意大盛,似有红光。她举起烙铁,威胁道?:“说,岑家的其他人究竟藏在?何处?!”
岑元柏胸脯起伏,抿唇不语。
庆王妃恨极,手里的烙铁往他胸膛狠狠一压,皮肉被灼烧的声音像一瓢沸水泼进滚油里。岑元柏浑身抽搐,青筋突暴,拼死忍耐下来,硬是不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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