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只好应付道:“这已经是最大的,不行我再换。”
宋乔我赧然地嗯了一声,对这个回答勉强算是满意。
几天后,经过一系列的消毒杀茵和前期准备,两人终于能用上这种新式工具。效果……还不错,就是太费了。憋了许久的宋乔这次是施展浑身解数,大展神威,功力比以前进步了许多。这让他愈发自信。
宋乔一脸满足,用极度悦耳的声音低问道:“媳妇,你是不是累坏了?都怪我太勇猛了。我来给你揉揉。”方宁的身子已软成一滩烂泥,既疲惫不堪又十分舒服畅快。她心安理得的享受宋乔的服务,时不时的还指点一二。
宋乔是久旱逢甘霖,整个人又像刚成亲那时一样,整日神采飞扬、容光焕发。仔细看去又不大一样,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青涩莽撞。说话行事得体稳重。既让方宁感到他的情意又不至于让父亲心生不满。还要对弟弟妹妹不能太冷落。宋乔在转变和成长的过程中感触颇多,同时愈发觉得方宁的不易。她从一个个性飞扬爽快的女孩变成长媳长嫂,付出的肯定比自己还多。因为这,他对方宁的爱意多少又掺杂了一丝敬重和感激和理解。
快到年底时,玉城又来了一封信。信中说程金凤明年春天要成亲,请宋老财一家去观礼。宋老财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外甥女成亲他自然是要去的。但在带谁去的问题上他有些为难。
宋乔插嘴道:“爹,还是咱们俩去呗。让方宁在家照顾弟弟妹妹就行。”
宋老财扬扬手中的信,一脸作难:“你姑妈的意思是让咱们全家都去。这次王家的排场很大,她娘家就只有我们这么一家,怎么也得去压压场面。”
“可是……”宋乔隐隐有些担忧,姑妈和表姐以前对方宁有敌意,如果去了,万一出点妖蛾子可怎么办。
宋老财也想到了这点,他看了看方宁,轻咳一声,用委婉地口吻地语重心长地说道:“方宁啊,不管怎么说,你姑妈是长辈,这次你见了她,好好说说,把以前的那点过节都给化解了。咱们毕竟是亲戚嘛。”
宋老财心里对吴氏打妹妹那一巴掌还是有芥蒂的。吵归吵,哪能随便动手。
方宁垂下目光,态度恭敬地说道:“其实,事后我姥姥也后悔了,但当时她老人家实在是气极了,毕竟我们四姐妹都还没出阁呢,咱们乡下又注重女孩的名声。如果这次我能见着姑妈就跟好好说说。姑妈知书达理,心胸大度,再加上有爹在旁边开导,想必不会跟我姥姥这种粗人计较的。”方宁的话倒也不假,吴氏还真有点后悔了,还说当初只该动嘴不动手,如今两家成了亲戚显得太尴尬了。但人一旦到了气头上,说话行事哪能那么容易控制?特别是此事还牵连到几个外孙女。
“嗯。”宋老财淡淡应了一声。这高帽子戴的,还一送就是两顶,这个儿媳妇说话总是留有后着。若是妹妹不原谅那就是她不知书达理,心胸狭窄,外加自己开导不力。罢了,等来年去了再说吧。
一家人开始准备过年,城里的铺子也快到了关门的时间。宋老财想多赚些,又延迟了两天才放闭店。方宁觉得这两个伙计挺辛苦的,就跟宋老财求情要他发点年礼。
宋老财忍痛答应,最后给了两人每人几尺陈布,两包点心、两条咸鱼和一斤肉。两个伙计欢天喜地的收下了,因为往年都没有今年却有了,他们一打听才是东家奶奶求的情,两人对方宁十分感激,逢人便夸方宁大方。宋老财若是知道自己破了财还没落着好,估计又要生闷气。
对于采购年货这类琐事,方宁根本不用操心,有一个爱砍价的公公出手,她就一边歇着吧。她每日带着玉嫂来福打扫灶房,炸丸子,腌肉,蒸馒头,一样样的来。以前在家时她顶多只是打打下手,如今事事都要自己参于。
杜朝南今年养了六头猪,卖了四头,宰了两头,猪肉卖掉大部分,剩下的就送亲戚和自家吃。现在跑腿的活就落到了静宁身上,她对方宁自然十分舍得,亲自操刀割了上好的五花肉和里脊肉再加上猪杂,送了满满一大篮子。宋老财接过东西时,脸上立即乐开了花,嘴里客气道:“亲家可真实在,这么多亲戚呢,意思意思就行了。咋能送那么多。”静宁临走时,宋老财破天荒地主动往空篮子里装了不少回礼。不过,轮到给杜家老宅送肉时,静宁可就没那么大方了,给何氏和老杜头的稍好些,毕竟得堵住别人的嘴。至于大伯二伯一家,都是些割肉的挑剩下的,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孙氏和王氏气呼呼地在村里说风凉话。可惜她们的为人不好,没几个人附和。有的人还反过来说他们不识趣,不要钱的肉有得吃就行了,还挑肥拣瘦的。
就在方宁以为他们今年要过一个平静祥和的新年时,谁知,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陆大嫂气势汹汹地带人来找陆氏算帐了!这件事虽是陆氏挑起的,但也跟宋老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原来当日在陆氏的撮合下,张金娘的女儿珍珍跟陆大嫂的傻儿子定了亲。陆氏急于摆脱张金娘,再加上又收了陆大嫂的重礼,因此就把她那傻儿尽往好里说。张金娘母女以为那孩子跟小木头差不多,这个他们勉强能接受。反正女儿长得随她前夫,实在拿不出手,想找个有钱的人家是不大可能。谁知到了陆大嫂家,她们才发现上当了!这个傻子是傻得不可药救,长得极为难看不说,浑身脏兮兮的,还带着怪味。嘴角时不时的流着口水,吃饭不知饥饱,随地方便。有时还发狂打人。母女俩是追悔莫及。陆大嫂生怕夜长梦多,一到家就催着珍珍和儿子圆房。张金娘用了不少办法,说要黄道吉日要大办云云,硬把婚期拖到年底。等到成亲时,陆大嫂本以为大功告成,心底就放松了警惕,不料,那母女俩早有准备,趁着陆大嫂等人忙着办宴席时,将家中值钱的东西席卷一空,逃之夭夭。陆大嫂怒不可遏,带着村民连夜追赶,连找了数天,两人仍是踪迹全无,后来她只好报官,但此事估计是不了了之。
陆大嫂人财两空,本已肉疼之极。再加上街坊邻居的嘲笑和奚落,一向好强好面的她大病了一场。她身子稍一恢复,再想想前因后果,便把怨恨全寄在了陆氏这个媒人身上。
陆大嫂脸色暗黄,身板也不如以前雄壮。但气势有增无减。她挡着门叉着腰,尖着嗓子大骂陆氏。并顺便将陆氏以前的丑事也抖了出来:“陆美玉,你不是个好东西,你就是吃烂芝麻长成的,一肚子坏点子。你骗婆家骗你男人就罢了,连我也敢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吗?你当初就是只破鞋……你为了要嫁进杜家,不择手段,还说自己是黄花闺女,你落的红谁知道鸡血还是鸽子血……我呸——”陆大嫂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何氏气得差点晕倒在地,陆氏脸色煞白,连作戏也顾不上了。整个人像只被惹怒的母狮子,扑上去对陆大嫂又撕又咬。何氏也发挥了超常的战斗力,方氏也看不下去了,连忙招呼几个村妇,将两人拉开拖进屋里,别在外面丢人了。
到了堂屋后,陆大嫂和陆氏继续相互攀咬。何氏的老脸彻底丢尽,极怒之下,往炕上一倒,不省人事。这可把众人吓坏了。孙氏和王氏一起催促着要方氏去请大夫,方氏知道她们是怕花钱,但这具时候她也懒得计较了,忙让杜朝南套上牛车去镇上请大夫。半个时辰后,大夫匆匆赶来,诊断的结果让人很沮丧,何氏是急火攻心,得了中风。这下杜家老宅顿时哗然大乱。孙氏和王氏也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三妯娌集中火力向陆大嫂进攻,杜朝东杜朝西哥俩也加入了战局。陆大嫂看到这种结果,先前的嚣张气焰顿时大减,再不敢放肆胡闹,只一口咬定要陆氏赔偿她的损失。张金娘母女俩卷走的钱财将近有一百多两,什么金银首饰,衣裳银子,凡是能带走的,一点也没留下。陆大嫂家也不算特别有钱,只能算是家境殷实。如今她家从村中的富户一下子降到了贫户,她那傻儿子娶媳妇的事也泡汤了。这让陆大嫂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她找不到和尚就只能找庙,显然陆氏就是那庙。无论怎样,她都要巴着这庙不放。
何氏病重,方宁做为孙女于情于理都得回去看看。她和宋乔一出现在老宅,陆氏那晦暗无光的眼神倏地发出一丝吓人的亮光。陆大嫂找她,她可以找宋老财。当初可是宋老财开的头。如今出了事,他别想拖掉干系。
陆氏披头散发的来到宋家找宋老财哭诉:“亲家,当初这门亲事是你做的媒,你可不能摞了挑子不管。”
宋老财自打陆大嫂来闹时,心理就做好了准备。此时见陆氏来闹,一点也不着慌,心平气和地说道:“他四婶,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说谁我做媒,谁人看见了?我当初真是说了一句,‘我家小木头可不傻,想嫁傻子就找那真傻的。’你让大伙评评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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