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沐浴完把方才年嬷嬷刚送来的包袱拿来了,递给楚言枝:“狼奴的,非要殿下亲自打开。”
楚言枝正又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棋盘玩,见此来了兴致。小奴隶还给她留东西了?
红裳把包袱放到桌上,楚言枝动手解结,可也不知道这是狼奴用多大力气系的,那只结死死的,楚言枝手指头都酸软了也没能解开。
她忍不住怨:“到底防谁呀?”
最后没办法,她从针线筐里挑了剪子出来,把结铰了,一层层打开。
东西不少,但收拾得挺整齐,零碎的东西都用小盒子或者小荷包装着,楚言枝一一打开看了,比她当年收藏的小玩意儿还要小玩意儿,月牙形的石头、压瘪晒干成签的樟树叶子……真是比她小孩子得多。
除这些外,还有一小罐盐渍梅子干,也不知是他买的还是做的。楚言枝本想拿一颗尝尝,可她的乳牙们近日实在不舒服,又刚漱了口,就先合上了盖子。
这些小东西底下还垫了两块缎布。楚言枝拿起来分别展开看,竟然是两条裙子。
“狼奴知道给殿下买裙子了?”红裳也觉得新奇,于灯下细看,笑道,“就是做工太糙了。”
比起楚言枝柜子里那些穿不完的新衣,这两条针脚虽密却难掩绣法僵硬的裙子确实算不得精细。
楚言枝看了两转就放回桌上了,拿着其中一条的裙摆蹙眉看上面十二团白绒绒的小狗:“狼奴真幼稚呀,谁这么大了,还穿绣小猫、绣小狗的裙子?”
红裳笑:“殿下也没多大嘛。”
楚言枝不认:“总比他成熟多了。”
“是是,那殿下,要留着穿吗?”
楚言枝嫌弃道:“当然不穿,他喜欢,那等他回来了,逗他自己穿吧。”
“狼奴是男孩儿。”
“有什么,他是我的小奴隶,就在长春宫里玩一玩嘛。”
红裳忍笑,不禁想象起狼奴穿裙子的画面来,应当不算难看,就是等他长大了想,会害臊死吧。
七月一过,菡萏渐凋,八月桂花一开,年嬷嬷领着几个宫婢开始捋枝上的花做木樨青豆茶和桂花蜜了。
楚言枝留着那两条裙子,就等狼奴回来哄他自己穿上。进了月中,却有北镇抚司的人来传话了,说辛鞘受了师父的罚,中秋夜回不来了。
年嬷嬷听了直叹气,等人走了就连连抱怨:“辛指挥使也太狠心了些,孩子一年到头,拢共才几天能回来?怎么这样罚……”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狼奴一定是没好好听师父话被罚了,他该受着。”楚言枝小口小口掰着年嬷嬷做酥皮月饼吃,才掰了两下,酥皮就散了好几层,她尝试拿勺挖着吃,又险些翻了碟子,不由怨道,“笨勺子。”
姚美人也宽慰年嬷嬷:“严师出高徒,辛大人知道狼奴恋家,故意这样罚他,否则如何长记性?若换成打板子、抽手心地罚,嬷嬷会更心疼吧?”
年嬷嬷点头:“是这般道理。那奴婢下去给他备几样月饼果酒送去吧,孩子回不了家,哪能不伤心?”
作者有话说:
小狼崽子:绣十二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猛狼,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枝枝:幼稚鬼,谁家裙子上绣十二只肥狗。
注:开头关于公主行及笄礼的描述借鉴了一篇芝士回答,原文如下:
皇后高坐在地坤殿正位,两侧下便是依等级站着的众内命妇。公主身着五重华服于地坤殿外静候着,礼官严肃的传公主上殿,宫女搀公主一步一步踏进殿内,之后宫女放开手,侧身在内命妇队列最后垂首而立。剩下的路,该由公主一个人走。
公主迈着步子向前走,在接近正位之时,双膝跪地,叠手举至眉间,深深叩拜在地,起身再叩拜,三叩拜。
行过大礼,公主再次前行,踏着汉白玉筑的台阶缓步走到皇后面前,再叩礼。皇后娘娘为公主绾了发,插上宫廷御制的鎏金琉璃八宝簪,皇后(或是生母)上前扶公主起身,面向众位内命妇。
这段资料没有更明确详细的来源介绍,可能不够准确,只是写的时侯做个参考,至少文中的大家不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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