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声清呖,阳光透过斑驳的叶片洒下,像无数的金箔,而在那片生机盎然的小菜园里,则有另一番的明媚。
清洗干净的床单随风飘摇,拍打的时候,指间还能摸到淡淡的潮意,洗衣机没有烘干功能,但幸得天气这么好,不消一个上午,定能恢复柔软干燥。
顾裕生目瞪口呆地推开阳台的门。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床单已经被陆厝搭好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新气息,男人正低着头用喷壶给菜畦浇水,听到动静后站直身子,露出浅淡的笑意。
长发斜斜地绑在肩上。
……又出现了,亡妻回忆录!
顾裕生一个箭步蹿下台阶:“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都不知道。”
何止不知道起床时间,甚至连洗衣机的转动声都没听到,这一觉睡得太香甜了,醒来的时候,还用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陆厝的房间。
“顺手的事,”陆厝笑笑,“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
说话间,不经意地抬手,撩了下头发,露出清晰漂亮的侧脸。
“你的手怎么了?”
这可不是顾裕生眼尖,哪怕他此刻没带眼镜,都能看到那双修长白皙的手,除了臊人的咬痕之外,关节满是红肿!
顾裕生已经走到陆厝旁边,刚拉起对方的手,就被冰得一个激灵。
“你……不会没用洗衣机吧?”
顾裕生讶异地看向陆厝。
“嗯,随手搓了下。”
陆厝轻描淡写道:“不是怕洗衣机声音大,吵醒邻居……哎,你怎么了?”
顾裕生怎么不动了?
连呼吸都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
其实也没啥,就是他当场假死。
内心一片空寂。
陆厝迟疑在对方面前挥了挥手:“喂,没事吧?”
同时脑内疯狂叫嚣,怎么样,感动吗!
他几乎一夜没睡!
哪儿l睡得着啊,顾裕生八爪鱼似的从后面抱着他,他连翻身都不敢,好容易捱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就做贼一般偷偷起身,给人被子重新掖好,小心翼翼地从外面关上门。
然后,陆厝干了两件事。
第一就是悄咪咪地下单,叫跑腿去最近的商场买瓶遮瑕膏。
陆厝美而自知。
也仗着脸生的好看,从来不屑于用这些修饰类的玩意,觉得清水出芙蓉,才是最动人的美貌。
第二件事,就是去顾裕生的房间,把脏了的床单被褥抱出来,捋起袖子,认真地在水池里搓洗。
没啥,就是为了爽。
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这是他亲手给人弄出来的,那就理应由自己来负责,凭什么用洗衣机,它不配!
虽然给自己搞得挺狼狈。
不习惯干这种家务,洗衣液倒得多了,
黏腻腻地怎么也冲不完,昨夜的湿渍已经半干,很容易就洗干净,但是指头在水里浸泡的时间太长,再加上用力过度,真的……有点疼。
边洗边迷茫,自己这是在干啥。
还不敢给水开得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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