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装高冷装习惯了,这边还问着别人,嘴里却还是那一副冷漠的语气,再配合腰间这露在外面的杀气会吓到人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陈冉忍不住感到有些头疼,正想要放缓些语气,再问一遍,却见到义金嫂脸上的表情显然是有些不太对劲。
“对不起,我忘了。这个地界不能提那个词,真是非常抱歉。”
说着,又开始不断的弯腰道歉起来。
果然不错,陈冉终于知道了义金嫂那脸上露出的恐惧并不是对于他的恐惧,而是对自己说错话,被人知道的恐惧。
而这个时候,两人的互动显然也吸引到了在一旁忙碌着的刘余的注意力。只见刘余连忙赶了过来,轻声安慰着义金嫂。
“义金嫂,没事的。我们是外面来人,跟这边的黑老大也不认识,你们不管说什么,我们都不会告诉人家的。”
刘余一边安慰着,一边还想陈冉投过来了质疑的视线。
陈冉无奈,靠近到了刘余耳边,耳语了两句。
“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点,可能跟我们接下去的行动有关。”
刘余眉头皱了一皱,但还是接着俯下身子,问向义金嫂。
“我这个同伴没有恶意。我们确实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想着说不定跟我们的研究有点关联,这才想着问问的。您说出来,我们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还会有报酬,但您不说,也没关系。”
一说有报酬,陈冉发现义金嫂眼睛里似乎闪了一闪,紧接着咬着嘴唇,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红娘娘就是天生母亲,因为放在庙里的塑像以及祭拜的道母都总是披着块红布,大家也就把她叫成了红娘娘。本来我原先住的那一块,还有这边,都是靠信红娘娘交供奉来保平安。直到后边,有一帮全身铁疙瘩的人过来把庙砸了,还跟道母供奉们好生打了一场,还杀了好几个人。后面这块地不管是道母还是那群铁疙瘩都走了,才让麻老大以及其他几个老大给占了。麻老大还算得上是个好人,收的钱也不比道母多几分,只是他严厉禁止我们再去信红娘娘,甚至是提到都要被他教训,所以刚刚我才感到有些害怕。”
“红罩……无形术……”
陈冉听着义金嫂的话,一面思索,一面嘴里忍不住的将这两个名词嚷嚷了出来。而义金嫂听到这两个词,更是显得有些激动。
“对对。供奉天生母亲的道母、供奉就都是红罩会的,那是只有心诚还要有慧根的人才能入,我们这些一般的信众连个机会都没有。其中的道母啊,他们使的法就是无形术,据说是天生母亲亲自赐下的,能让人看到无形之物,还能算卦读心一类的。之前我也试过一次,就在庙里的那个焚着香的小房间里,在道母面前,我心里想什么都能给她知道,算的卦也准,那是真神仙……啊,抱歉,有些激动,太罗嗦了一些,真是抱歉。”
义金嫂又开始弯腰道歉,但这个时候陈冉那心思已经不再放在她身上。
信仰一个奇奇怪怪的神,让信徒交保护费,还不让人进入核心圈子,这不妥妥的邪教吗?
至于什么读心算卦真神仙一说,陈冉是不放在眼里的。他怎么说也是科学院的人,在那些白色大建筑里面,各种各样魔幻的药剂,奇怪的机械放在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平民面前那也都是跟神仙法术没有区别的玩意。像是在那焚着香的小房间读心算卦,陈冉就严重怀疑是那香里参了什么迷幻物质,能起到吐真剂类似的效果,让中招的人在不知觉间就自己把信息都给透露了,清醒后还以为真是人家神棍灵机妙算呢。
但只是这样的信息的话,貌似跟墓地没有什么关联呢。
下城区的邪教按照陈袖的说法那是隔三差五就能蹦出来一个,实际上跟帮派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也就是换了种忽悠人的方式而已。真要见到个邪教就跟狗一样咬上去,那样这十天保不准能碰上七八个邪教,怎么也不够时间一一调查过去。
但话是这样说,陈冉心中却一直有股莫名的预感,总是感觉这红罩会可能藏了些不太对劲的与他们的目的相关的东西。
“您说您是后面搬来的,这后面是在红罩会被赶走前,还是赶走后?”
陈冉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在被赶走后,麻老大占领了这里之后,我和我的家人才来的。”
“您原来还有家人,这里怎么见不到他们,在忙吗?”
刘余忍不住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但却见问题问出口义金嫂却露出了一副悲伤的表情。
“抱歉,这是我失言了。”
“不,客人,没事的。孩儿他爹在道姑们被赶走而新老大还没来的时候,一天去外面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意外,就再也没回来了。就剩我们孤儿寡母呆在一片没有人保护的地方,生怕会出什么危险,幸好还是他爹之前干活也积攒了点积蓄,便离了那块地,过来找了麻老大。也是幸运,虽然是老大了年纪才生了凉娃,但我还是有些力气,承了还是他爹几个朋友还有麻老大的情,在旁边的分拣场干点零碎的活计,勉强还能养家,过的也就不算太糟糕了。”
“那你娃呢?”
“凉娃,现在该是在大堂玩呢。平日里,大家生活的都苦,往往一家人里年纪大点的都要出去作工,于是大家就专门划一块地出来,有时候交给老大,有时候就自己专门找一个人负责食宿让他帮着在出宫的时候看管孩子一下。其实原本这个时间我是在做工的,只是厂里好像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这天不让我们进,就让我们自己个儿回来了。本来正打算去接凉娃回来,然后你们两位客人的人就来了。”
再说起自己儿子的时候,满头花白的义金嫂也颇有些神色飞扬。倒是让陈冉这个孤儿不免有些嫉妒,天下父母理应不外乎如此,怎么自己就给人家丢养育院门口,不想负一点责任了呢?
心中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刘余又在一边靠了过来。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陈冉摇了摇头。
“有点预感,只是也不好说。我们先把这屋子检查一下,其余的之后再说。”
话落,便是拾起工具,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四处搜寻起可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可疑之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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