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亲虽然没来,可是也托我给你带了信。她对你是严了点,可也是为你好。响鼓要用重锤敲,严是爱松是害,燕儿啊,你才离了你娘几日?就能自作主张了,她的教诲,你好生听一听。”
说罢,两指一捏,竟是要将剑书当众人的面放出来。
幼蕖从没见过这样当众训孩子的。
何况,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自家孩儿脸皮?且不说江燕儿已经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家,哪怕真是个顽童,也不能这样一点脸面也不给啊!
幼蕖眼疾手快,金算盘指尖的光芒才迸出,她已经一道青光往江燕儿那边罩了过去。
与此同时,景明那边也是指尖一亮,已然放出一道灵符。
两人的法术汇到一块儿,正好将江燕儿连同那剑书的声音隔绝在内。
金算盘微愕,随即“呵呵”笑了起来。
景明淡淡道:
“江家要训女,我们自然拦不住。可江夫人的钧旨,我们也没必要旁听罢!”
光罩之下,江燕儿的脸白一阵红一阵,虽然听不到声音,可看这样子也知道,江夫人对她这女儿没说什么好话。
幼蕖与几位同伴面面相觑,心里都是不胜唏嘘。
若是那剑书的声音给放出来,还不知是怎样的刻薄尖刻不堪入耳!还让不让江燕儿活了?幸好幸好!
金算盘敢这样做,当然是得到江夫人授意的。
江夫人特意选择当众教女,就是要将江燕儿的脸皮放在地上踩,将她的自尊碾压殆尽,作为她胆敢违逆母亲意旨的惩罚。
上次江燕儿宗门大比失利,江夫人立刻冷落她弃她而去,如今看来,这真是最仁慈的做法了。
金银铜三把算盘习惯了对江燕儿摆出长辈的说教姿态,没想到这回才开口就被个外人拦在面前,这丫头瘦瘦小小的,眼神却没女孩儿该有的柔顺,而且言辞软中带硬:
“我是此行队长,一路途径何处都是见机而行。几位同伴也都无有异议。回头上头若有问询,我自当向敝门师长交待。敝派之事,哪里用得着贵商会操心?就像广源斋的事务,敝派定然也是绝不插手的。哦,我是李幼蕖,三位若有疑问,尽管找我。”
幼蕖用礼貌的态度表达强硬的意思,那种温和而坚定,令三把久经世事的算盘也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接话了。
他们本来有些轻瞧这几个年轻人,话虽然被堵,他们想法却未变。
在他们眼中,这什么宗门历练就跟儿戏一般没什么要紧,虚头巴脑的哄年轻人呢,更不值得认真对待。
铜算盘“呵呵”了两声,笑道:
“虽然是贵派历练,可燕儿是我们广源斋的大……呃,人,她走到哪里,我们哪能不关心?实话说呢,这一路我们都预先看过,你们本该走的那一段啊,药材又好,妖兽又多,若正常走下来啊,又练了身手,又饱了囊袋,岂不合算?”
银算盘一捋短胡须,笑道:
“若我所猜没错,你们后来走的那段路,是有两处凡俗市镇罢?果然是年轻人爱瞧热闹!可收获能与原来的比么?莫非贵派师长没教过你们?修道之人,还是少在尘俗中浸润的好,不然,哪能专心修炼呢?”
如此功利,景明最温和的性子也忍不住恼了,她冷哼一声,道:
“我此趟出门莫非接的是广源斋的任务?走了凡俗路线,就是道心不纯了?收获自在本心,不符合贵商会的标准罢了。我自幼承善治真君教导,虽然出门少,竟没听过这样的道理!”
小于也笑了一声,插进来质疑道:
“这是历练,又不是排练!若都安排好,那不就是跟戏台子演戏一样么?”
那金算盘苦笑着,就跟大人看小孩儿任性胡闹一般,等几人说完了,他才叹口气对江燕儿道:
“燕儿,你自己心里要有数!你和她们不一样……”
他说得语重心长,连不想沾惹事儿的杼羽都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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