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霍初行。”
那个陌生的男人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是伊朶第一次见到霍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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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宣布了老詹的死讯。
伊朶反倒哭不出来了,茫茫然地跟在霍初行的身后。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那里,看着他冷静地处理着所有的事情。
“你可以先回学校。”
霍初行看着眼圈通红的伊朶,沉默了一会儿道。
伊朶茫然地摇摇头,坚定地跟在他身后。
“可你帮不上忙。”
霍初行轻道。
伊朶仍然是摇头。
霍初行看着面前瘦削的小姑娘。
她显然是已经懵了圈,眼睛早已经红肿不堪,却意外地闪烁着执拗的光。
霍初行轻轻叹了口气,妥协了。
“那你乖一点。”
伊朶还是摇头。
对视了几秒钟,她毅然选择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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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朶其实早就听说过霍初行的大名。
她今年博一,从本科期就跟着老詹一直缩在Z大市中心的老校区里,就算如此,她也对霍初行三个字如雷贯耳。
他是Z大中文系的海龟教授,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更重要的是,她是老詹早年的嫡系弟子,是老詹口中的最出息的学生。
严格意义上来说,霍初行是伊朶的大师兄。
伊朶在Z大举目无亲,只能紧紧跟着霍初行,看着他为老詹的身后事往返于学校各个行政部门。
行政部门里每一个女文职见到霍初行都格外温柔,看见伊朶的目光都不太友好。
也有人细声细气问他:“你身后的小姑娘是谁呀?”
霍初行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笑得温文尔雅:“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尾巴。”
伊朶依旧不说话。
她其实已经冷静下来,只是越发怀疑霍初行一点都不伤心。
这几天来她跟着他往返在新校区,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露出一点焦虑与难过。他甚至还有心情与人调笑,端着他那张多情的脸,与每一个接触的行政人员含情脉脉。
到后来所有的手续走完,在老詹的碑前献上了花束。
他依旧笑得温柔和煦,盯着老詹的遗像,仿佛是在与他对面交谈。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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