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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满也发觉他不对劲儿,也没脾气了,只老老实实点头道:“是。小韦嫂子这么说的。”
年谅咬牙道:“芎穷活血行气,祛风止痛,却是有毒,二钱可治病,四钱便是要人命的。本草有云,芎穷逾量、久服,可令人暴亡。”
夏小满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这药方……你……原来不是看过一遍么。”
年谅眼底已现了血色,恨声道:“若初时他写这样的方子,我早叫人将他打出去了。我自幼服药,方子见得多了,岂会看错?岂会记错?!”他狠狠把那药方拍在桌上,道:“非但药错,这字,也非那大夫地字!这方子,分明就是歹人要害表哥!!”
夏小满一时失语,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下意识回手摸了摸。若不是年谅久病成医自己能默写方子,并抓了药与纪淙书,现在纪家怕就要挂白灯笼了吧。
年谅咬牙切齿道:“我就知事出蹊跷,原以为害其莨只是想延误用药,让表哥多吃些苦头,又或是冲着年家来的,本念及表哥与其莨皆无事,不欲追究,未成想,他竟是这般歹毒……”
他还未彻底咆哮起来,门外丫鬟便禀报大夫过来给纪大爷诊脉了。
夏小满过来拍了拍年谅的后背,与他顺了顺气,道:“回头再找他们算账吧。这事总不好叫纪家人知道不是?你也消消气,稳当稳当,先看了纪大爷的病再说。”
年谅喝了半盏茶,压下怒火,稳了稳情绪,这才过去纪淙书那边。
年寿堂的大夫来瞧了,依旧开的是消肿化瘀祛火的方子。少一时,济世堂地郝神医也过来了,他抬了纪淙书的腕子,细细掐掐摸摸,又问了大概症状,以及用过什么药,而后道:“这位爷是伤着骨头了,好在不重,虽被头前那位先生误了,却也无大碍。待老朽与这位爷正了骨,绑了架子,再吃上两剂药,慢慢调养即可。”
夏小满一闭眼,果然是骨折了。
年谅也知其意,心下大惊,声音也略带颤音,问郝神医道:“依您见……多久可好……”
郝神医瞧着众人神情异样,心下纳罕,脸上仍带着笑道:“毕竟不是脱臼,正上就能好的。这骨头是折了,然不重,要好也快。正了之后,这腕子便不可动了,静养着,有个把月也就大好了。”
二月初九便是春闱。
屋里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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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小气,实在是能力有限……我没法做到主站大神那样日更八千一万的。
现在码字都郁闷死了,天天在电脑前,却是一路从天亮卡到天黑。都是眼泪啊。。。
卷三 冷吟秋色诗千首 26、偏执①
要与纪淙书正骨的时候,年谅被请了出去。
“姨母,外甥……这次……”年谅的脸因为震惊和恼怒微微有些扭曲,原本就缺乏血色,现在看来更是白得煞人,出了暖阁,他望着纪郑氏,想出言宽慰或是许诺,然张了口却只觉得无话可说。
纪郑氏脸上更多的是隐忍的悲愤,她似乎极力控制情绪,让自己平稳下来,然话语虽是寻常,声音里却仍有波澜,藏在袖子里的手也不可遏制的抖着,连带着露出袖口的帕子一角也是颤颤巍巍,她只颤声道:“谅儿……莫要多心。”便也再说不下去。
她身旁的纪灵书更是无语,一脸惊惧无措,扁着小嘴儿,却是想哭哭不出来的样子,让人瞅着越发难受。
皆因失语,三位主子僵在门口。而一干仆从呢,干瞧着,说不得劝不得,只得陪着做石膏像。
恰有个小丫鬟,提着壶热水进来,原是大夫要了的,这会儿门口叫他们堵得死死的,小丫鬟进不去,又不太敢说话,在一旁干着急,视线从众人身上转来转去,却是主子不瞧她,仆从只当瞧不见她。
夏小满也是不知道劝什么好,视线无目的的乱转,一眼瞧见那小丫鬟,又见壶口冒着热气,心道正好借引子打破僵局,忙挥了挥手,叫站在那丫鬟附近的人退开,道:“都小心些,别烫着!”
那边站着的两个丫鬟忙侧身让开,那小丫鬟到得纪郑氏面前。忙不迭福了福身,结结巴巴道:“夫人……大夫要……要的热水……”
纪郑氏地大丫鬟纳福搀扶着自家夫人挪了挪脚步,冲那小丫鬟道:“快进去吧。莫耽误了。”而后又借引子陪笑道:“夫人也莫这边站着了,这丫头们取药送水的进出不便不论,也当让六爷一旁歇歇脚呀……”
纪郑氏点了点头。实挤不出笑来,只向年谅道:“这边……也没什么……你也不是个身子壮实的,不若,先回去吧……”
年谅摇了摇头,低声道:“外甥等等表哥正了骨的……”
纪郑氏顿了顿,也不再论,只吩咐众仆从好生伺候着六爷旁厅休息。
未及到一旁花厅,就听见隐隐传来纪淙书喊叫声。一介书生,哪里擎得了分筋错骨之痛。
年谅脸色越发阴沉,双手成拳,几乎咬碎了牙。
进了屋中,打发下去众人,他再无可忍,一拳砸到桌上,震得茶碗颤然出声,自家大喘着气,许久才平息下来。吩咐夏小满道:“把小韦管家叫来,让他把前儿去找那大夫的人也叫来。”
夏小满应了一声,却没动,只道:“纪家大爷腕子这事。不是药闹地。他们也是不知道膏药对手不好……”
那腕子分明就是被郎衙内一干人打折的,不过隐性骨折本就不容易被发现,授业有专攻,不是跌打大夫没瞧出来,给开了消肿的膏药也是正常;纪淙书他们不懂这些,贴了膏药就更是正常了那并不是什么常识,就是她夏小满如果不是有同学经历过这事,也是不会知道的。这会儿若是找大夫麻烦。那大夫实在是冤枉了点儿。
年谅道:“我省得。是郎子旭那混蛋。这帐要一笔一笔算!他伤人也便罢了,断人腕骨便是毁人前程,忒是歹毒!谁料竟还有险恶后招,还要换药方子想致表哥于死地!!这样恶人,岂能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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