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这个吉恩懂得配合我,如此一来,倒也省去了我不少的麻烦,我说道:
“一,邓姆普斯先生你要保证只将你们货物没给我们。还有就是我对马交也很感兴趣,要是有一天,我将马交买下了,我要你和你的船队要无条件的给我让出来。”
听见我说到了马交,吉恩的眼睛中闪过一道亮光,这落在我的眼中,我心说道:这个老狐狸,抢占了澳门,现在我要将它在我的手中收回,而且一个更加疯狂的计划在我的脑海中孕育着。
看着吉恩一脸忧郁的样子,我故作不经意地说道:
“邓姆普斯先生你是一个聪明人,你们来中国也已经有些年数了吧,找到一个合伙人不容易吧?以前你们都是将那些货物卖给出海的贩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能卖到什么价钱。不过,你可要想好了,要是咱们合作成功的话,以后在中国,就有一家常年收购你们货物的商人,那个时候,你们就只是将东西买来运到中国就行了。”
说完这些后,我端起手边的茶杯,不再说话,饵已经下了,现在就等鱼上钩了。
过了好久,吉恩才有点悲壮的说道:
“好吧,第一条我答应你们,不过第二条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而且其它的货物你们怎么说?”
我知道他是在说那些自鸣钟和三棱镜,可是我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和他说,还有件东西我要让他见见,否则的话,他就会因为自己手中有很大的筹码。
我回过头看着郝标,问道:
“我上次给你的那几面镜子还有吗?”
“有,要不是因为那两件破玩意,我早就回到家了。”说到镜子,郝标有点怨言,确实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们也不至于从京师到苏州七天的路程却走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让下人将那个弄出来,给这两位看看。”我看着郝标说道。
郝标这个时候也明白了,我问他镜子的用意,吩咐下人去将镜子抬上来。
我看着吉恩说道:
“我也有一件东西想要请吉恩你给我评估一下,看看能值多少银子。”
过了不一会儿,郝家的两个下人抬着一面镜子上来了,两个人都是非常的小心,生怕出点上面闪失。
我示意那两个下人将这面镜子放在了吉恩的面前。看着他惊愕的表情,我有点得意的说道:
“邓姆普斯先生,你看看这面镜子怎么样呢?”
“边框的雕刻太精美了,简直是一种艺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精美的镜子呢。”
我看吉恩绝口不谈这面镜子,而只是在赞叹镜子的边框。心中说道:还真是一个老狐狸,对这面镜子避而不谈,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来替你说。
我站起身来,来到了镜子的旁边,抚弄着镜子,用自语的口气说道:
“这面镜子如此之大,可是看厚度却薄如碗壁,而且如此大的一个镜子上面,却连一个气泡也没有,还真是少见啊。哦,对了,邓姆普斯先生,你说那个制作这面镜子的人能不能制出三棱镜呢?”
被我猛然这一问,吉恩有点诧异,所以迟疑着
“这……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只是一个商人,这些东西不是我制造的。”
看这个吉恩已经有点服软了,我并没有再说下,我怕过于急迫了,会把这桩生意弄砸了。于是我说道:
“邓姆普斯先生你和利马窦远道而来,一路上舟车劳顿,现在想必也有点累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谈,生意上面的事情一切都好说。”
吉恩和利马窦被安排在了梅园旁边的一个小院中,小院叫做竹园,顾名思义,里面满是竹子,清风吹过,高耸的竹子就弯下了腰,似乎是要被风给折断。
两个人就住在了竹园,和我的梅园仅仅有一道墙之隔。看样子这是郝标可以如此安排的。
将吉恩和利马窦都安排好以后,郝标领着我去见他的父亲。郝标的父亲,名奇良,是一个在商场上混迹多年的老辣角色,郝标带着我去找他,十有八九是为了今天这件事情。
随着郝标在后院的回廊中起拐八拐的,终于到了郝标父亲的书房,郝标父亲虽然说是一个商人,可是同时还是一个读书人,只不过是没有去考取功名,这和郝标一样,这是商人想要被那些所谓的上层阶级的读书人所承认,是想要提高自己的身份,也是作为一个商人的悲哀。
在这个年代,商人是被人看不起的,所以就有些商人让自己的子女去考科举,想要弄得一官半职,也好光宗耀祖,不过很少有人能够如愿的,所以到了现在就有不少的商人也算是文人出身,被人们成为“儒商”。
到书房的时候,郝标的父亲正在写字,手中持着毛笔,手臂悬在半空中,可是却连一丝想要抖动的迹象都没有,等走近了看,上好的宣纸上面已经有了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这让我对郝标的父亲很是佩服。
看见我们进来,郝标的父亲说道:
“那两个红毛夷安排好了吗?”
郝标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安排好了,就在梅园旁边的那个竹园。”
“铭心啊,你和标儿在外面做什么,我也不想管,可是现在咱们所干的事情都是些一个弄不好就要杀头的事情,所以我还是想提醒你们要谨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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