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雷仔细瞅了瞅,这家子人穷的,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院墙上的漆大多脱落,砖块□出来,厚重的木门也掉了皮,老旧的铁环早已变形,挂在门上,下面还贴着掉了色的“福”字。
屋里的墙边挂着两串晒干的玉米和小鱼干,一条干瘦的大狗趴在下面打盹,竖起的尾巴左右摇晃。
这一切令叶雷忍不住弯起嘴角,虽然穷,虽然穿着破烂,但母子亲情犹在,暖人身心,其他一切都不是困难。
穷苦都是暂时的,日后谁也说不准,这一家人,很幸福,很温暖,很温馨。
叶雷又看了几个记忆片段,大多类似这种,平淡却幸福的生活,穷苦却温馨的日子。
有时候是小男孩儿学跑步摔倒了,趴在地上哇哇大哭,年轻的妇人急忙跑过来,满目心疼,给他擦脸擦泪水,亲亲他的脸颊,告诉他摔倒了要自己站起来。
有时候是小男孩儿自个儿坐在桌前翻着一本破破烂烂的旧书,眉头紧蹙,推开身前的窗子,朝外面正在编凉席的妇人大喊一声,探出头来询问着什么。
妇人微微一笑,说了几句,男孩儿吐吐舌头,做个鬼脸,放下窗子,小心翼翼的拿起毛笔,蘸了丁点儿墨汁,在书边标注,然后继续学习下面的内容。
再有,小男孩儿高举着一本书,猛的推开门,欢呼着跑进来,围在妇人身边,炫耀的说着什么。
再有,小男孩儿双手结印,将咒法推向面前的干草堆,猛然间,干草着了火,小男孩儿欢呼着,拉着身旁妇人的手,指指面前燃烧的草堆,得意的耸耸鼻子。
这样的记忆还有很多很多,叶雷看着心里暖暖的,但却隐隐作痛。
里面有时候是小男孩儿,有时候是小少年,叶雷仔细瞧了,可以确定,这都是一个人,而且,十有八九是赵启静本人,那么,他身边的妇人,八成是他母亲。
叶雷的神识一路往球体中心走去,越往里,记忆越模糊,声音越小越听不清楚。
待到达最中心,当空旋转着一个黑色的圆球,丝丝往外冒着黑气。
叶雷被这黑色的气体搞的颇不舒服,心里压抑得很,浑身发凉。
轻触黑色圆球,瞬间,巨大的恨意和杀意,以及莫大的痛苦与悲伤随之涌来,惹得叶雷呼吸一窒。
徒弟们围在叶雷身体旁边,一面盯着赵启静,以防有变,一面盯着叶雷仔细看,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看叶雷眉头紧蹙,额上丝丝冷汗,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阿新担忧的伸出手,想给叶雷抹掉额上的冷汗,但却停在了半空,不敢碰,万一师父正在关键时刻,我这一碰影响了他害了他可如何是好?
小锐也在一旁着急,极度缺乏安全感,几次想要扯住叶雷的衣袖、腰带好有个心理安慰,最终也只得像阿新一样,惴惴的缩回手,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这厢徒弟们焦急的守着叶雷,锦瑟庆颜还有邱实处于警备状态,随时注意四周,恐防有变。
那厢叶雷的神识终于进入了灰色球体包裹着的黑色圆球,被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语。
神识晃晃悠悠跌跌撞撞地从灰色圆球记忆中冲出来,颤悠悠的晃到别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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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不短的时间,徒弟们着急的在屋里四处乱转,看晕了的庆颜随手抓住一个,使劲晃了晃,“转悠什么呢?看的人眼晕。
行了不用担心,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没出事就说明定无问题,要出事早就出事了。”
被抓住的阿新仍旧眉头紧蹙,担忧的看向叶雷所在的位置,“那师父为什么这么久还不收回神识?
可有可能被什么意外绊住了?”
庆颜闻言松了手,走到叶雷身边,仔细瞅了瞅叶雷的表情,听了听他的心跳和呼吸。
摆摆手,“没问题的,气息稳定且无任何异状,不要担心,许是在找赵启静的记忆。”
阿新点点头,不言语,守在叶雷身边。
小锐突然出声,“忘了他是个路痴了,让他去灵台中搜寻记忆,会不会找不到记忆所在?所以才浪费了这许久时间。”
说着,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这下子所有人都囧了,小锐果然是一鸣惊人型的,雷死人不偿命啊。
“醒了。”不知何时来到庆颜身边的锦瑟轻轻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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