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见元穆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呼道:“儿子!是爹当年之错啊!”那话中似痛苦至极,老泪纵横。
“哼!”元穆易目中冷冷,转开身去,不愿与此人对视一眼。
“魔教早有禁令,你私自制‘药人’,早该按教规论处!”御风尧厉声道。
“儿子!爹自认当年一时糊涂,千不该万不该贪图这一时狂念,才害你母亲……害你至此……爹有错啊!这些年来,我自知没有面目见你,也不敢一了百了去那阎王殿中……没脸见你母亲啊……”
“那你究竟有没有药可解他身上的毒?”御风尧在一旁已是不耐烦,对这一脸鼻涕一脸泪的药王并不客气,道:“这么多年,难道你还未找出这解毒之法?眼睁睁见他到了而立之年便要命丧黄土吗?”
“若是有法子,我又怎么会这么多年都躲着?”药王又是抹下一把泪来,哀诉道“但我有法子可占克这毒发之痛,也是半月前刚刚制出……”说着,那白发老人望向身旁四位倾城女子。
御风尧见此,心中已经了然,这定是在冰儿她们的逼迫下研制出来的临时之法。
就见这白发苍苍,面目泪痕的老人自衣袖中掏出一只锦盒打了开来,里面正装满了一堆褐色药丸。老人低低喃语道:“只是他这命……这命……”
话说到此,众人都已心知肚明。
御风尧接过锦盒,见元穆易面上并无多大悲喜,心中一疼,道:“也罢,能占时解他每月之疼也好……但此后你必竭尽所能,找出这解毒之法!”话虽如此,却是连御风尧自己也顿觉无力。
“就是不说,我也定会如此。我已欠他母子二人太多,此生已是无法赎罪……”药王低下头,摇头悲道。
“‘偷儿’如今事已至此,也只能……”御风尧道。
忽地,元穆易转身疾走而去,行至坐骑黑马之处。
不待御风尧出声阻止,元穆易已翻身上了马背一挥马鞭,马儿狂奔向前,将御风尧一干人等远远甩至身后。
御风尧见状目中一闪,也翻身上了一旁自己的坐骑,挥舞起手中鞭儿追上前去。
茂密山林,朗月当空。
一前一后两匹马儿在夜晚的林中飞奔,眼见前方就是一处悬崖峭壁,御风尧甩开手中鞭儿飞身跃起。
元穆易只觉腰间一紧,随即人被拥入一个紧实温暖的怀中,跟着人便被带下马背。
这边刚刚还飞奔着的两匹马儿,似也有了灵性,待到快到峭壁之前,早以提起前蹄,嘶叫着停顿了下来。
“怎么?舍不得你的这两匹好马儿?”元穆易自御风尧怀中挣脱而出,道。
“呵!你这‘偷儿’可不像是会寻死之人!”御风尧苦笑道。
“只是一时兴起,想试试这‘死’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元穆易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道:“有你御教主在,我自然是死不了的。”
“这早死也罢,晚死也罢,反正都是要死的,何必急于这一时知道。”御风尧也跟着站起身来,挥去身上尘土。
元穆易转头借着头顶月光寻向那两匹马儿,那两匹马儿正在一旁低头吃着嫩草,毫无惊吓之意。
“果然是好马!”说着,元穆易走到两匹马儿跟前,伸手轻抚上马身。
“这马儿虽好,但这人却可恨之极!”御风尧走上前去将元穆易再次搂进怀中,抬手固住元穆易的下颚转向自己,狠狠咬上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唇舌。
二人正唇齿纠缠间,忽地一张金丝网自他们头顶罩落下来。
御风尧使出劲力猛地推开元穆易,自己已来不及避开,被这金丝网整个罩住动弹不得。
就见一群打扮怪异的人自林中各处冒出,为首的尽是那前些时日找上元穆易的面具人。
“原来是魔教四怪,想我御风尧从未得罪过几位前辈,不知今日为何由此一举?”御风尧在那金丝网中,笑道。
“御教主的确与我们没有什么冤仇,只是几年前我四人不小心中了仇人暗算,深中剧毒,多亏了他出手相救,今次才不得已得罪了御教主。”说话的是个袒胸露乳的男人,手里晃着一对似有千斤重的铁锤,正看向立在一旁的元穆易道,“御教主还请放心,此人已答应我四人不会伤你分毫,只是向这位小兄弟要些东西而已。”
“老妖怪,这份人情我们算是还了,既然人已抓住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就此告辞!”就见一面目苍老一身血红衣衫,张着一张被涂抹得更为鲜红的女人道。
“多谢几位前辈相助!晚辈日后定有答谢!”狰狞面具中传出沙哑之声,话落间,魔教四怪已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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