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附二院不过五公里,美食街夹着两条纵横交错的深巷,聚集大大小小的餐馆和酒吧。因此贯通深巷的四个巷口,理所当然成为交警严查的区域,其中北边正是路雨晴回家的必经之路。
车厢内,路雨晴接过呼气式酒精测试仪,将驾驶证和身份证递给江沐。她们已经认出彼此,偏生装作陌生人,公事公办。路雨晴没有饮酒,轻而易举地通过酒精测试。江沐伸手,把证件放于她掌心,没说话,黑着脸的人立马扭回头,抬手按动升降车窗的开关。车外来不及收回右手的江沐眼睁睁看着车窗上升,随即剧痛袭来。
“嗷。”她忍不住痛呼,旁边的同事急忙敲车窗,懵怔的路雨晴方才反应过来,慌忙地调节开关,释放江沐的右手。
“还好你不是故意,这是袭警啊。”同事斥责道,然后关切地询问江沐,“怎么样?”
“没事,冬天穿得厚。”江沐紧皱着眉头按揉痛处,确定没有大碍。
“行吧。”同事转身示意路雨晴,语气不善,“愣着干嘛?赶紧走。”
路雨晴扫去心底的一丝紧张和担忧,神情恢复正常,偏回头,径直往前走。车后的江沐望着逐渐远去的车影,胸腔的闷疼甚至超过右手的疼痛。
她昨晚睁眼到天明,每每回想路雨晴在浴室失望的眼神,甩门而去的声音,心口就像被针扎一样疼。说到底,她们当初虽是床伴关系,名义上只能止步于性,似乎羁绊较浅;但事实却完全相反,两人之间,路雨晴对自己无话不谈,从未隐瞒,身为麻醉医生,所剩不多的私人生活都与她待在一起。
反观自己呢?从未透露感情史,始终拒绝和路雨晴进一步接触,却总做着让人误会的事。畸形关系建构的天秤,后来越走越偏,最后分崩离析。
夜深人静时,江沐偶尔害怕,怕自己真的喜欢路雨晴,一段还没有开始,还没有放下心里的顾虑,享受相爱过程的感情,就这样一拍两散。
“喂,小江,小江。”同事的声音打断她纷杂的思绪,江沐抬眼,不知道是疼,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眼眶泛红。
“不舒服吗?回车里休息吧。”
“不用。”江沐仰头喝完余下的半瓶矿泉水,浇灭心中燎原的情绪,规整地戴好警帽,重新投入工作。
***
五公里开外的恒达城是恒崖集团打造的高端住宅区,项目只有别墅和洋房,汇聚全区核心稀缺生态资源,靠山、临湖、双公园环伺。靠近别墅区的花园洋房,路雨晴将车停在负二层,坐电梯上五楼。她通过指纹锁解锁防盗门,前一秒推开门,后一秒路鹃嫌弃的声音传来。
“怎么又回来了?”路鹃在路雨晴只有4岁的时候就和路雨晴父亲离婚,靠卖厨房用具生活,后来生意做大,店铺发展成三个门面,母女俩的日子过得愈发殷实。
路雨晴眼眸低垂,坐着换鞋,回道:“不能回来?那我自己买房,搬出去住。”
“唉,你前段时间不是经常出去住吗?虽然打电话
你否认谈对象,但是支支吾吾,还以为真有好事,结果让我空欢喜一场?”路鹃趿拉着拖鞋朝她走来。
“分了。”路雨晴抿了抿唇,实话实说。
路鹃坐在路雨晴身前放包的木凳上,问她:“分了?才谈多久啊?”
“三个月。”路雨晴换好拖鞋,人往客厅走。她家四室两厅两卫,140平米,整屋欧式轻奢的装修风格,都是按照她的喜好。
“吃亏没有?”
路雨晴坐在茶几前,喝着路鹃泡的玫瑰养生茶:“什么吃亏?”
路鹃腹诽:“现在你们小年轻不戴套,最后女方不是引产就是忍气吞声把孩子生下来。”
路雨晴翻白眼:“妈,你想什么呢?”
“休想骗你妈,你和他住在一起两三个月,怎么可能不发生什么?”
路雨晴无奈,只好说:“她戴套。”不过是指套,后半句她自然没有说出口。
“好吧。”路鹃叹气,言语中似乎暗藏惋惜,“他做什么工作,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她知道这是女儿喜欢的第一个人,所以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有回旋的余地。”路雨晴放下装茶的陶瓷杯,沉声说,“妈,我不想提她。”
“好,不提不提。”母女俩相依为命30年,路鹃疼女儿,晓得她心情不好,因而问,“年假休没休?妈资助你,出去玩几天。”
路雨晴唇角扯出一抹微笑,望着路鹃:“妈,你别担心,我会调节自己的情绪。至于休假,我明年升副高,根本腾不出时间。”
“升副高啊?我们晴晴最厉害。”
路雨晴许久没有和路鹃谈心,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到接近10点,才结束对话,各自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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