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了厂长,权利大了,上门找他办事的人多了起来,收礼、吃请的事自然也就少不了。由于石贸军在管理上独断专行,搞一言堂,听不得不同的意见。因此,在他当厂长期间,红棉纺织厂的管理体系缺乏必要的监督机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不断聚集到他的身边,蚕食着工厂的利益,败坏着他的人格。久而久之,他陷入了泥潭,好端端的一个厂子在他不负责任的放任下,短短几年时间就被毁掉了,与厂子一起毁掉的还有他石贸军自己的前程和声誉。
也正是出于对老战友的关爱。当初,看到问题的包大成多次向石贸军提过醒,可每次都被石贸军看成是包大成对自己权利、地位的一种嫉妒。基于此,两个人产生了不小的矛盾。
在被隔离审查的时间里,石贸军不止一次地回顾自己的所做作为。每一次的回顾,都让他对包大成产生了无尽的感激:在自己犯浑,做错事情的时候,包大成曾数次找自己谈话,可自己非但不听,还无数次地打压他、排挤他。现在想来,如果当初能听进包大成的规劝,自己就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面对包大成今天的不计前嫌,满眼泪花的石贸军感到很惭愧,他深情地望着包大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包大成稳定了一下情绪:“老石,我和天明这次来,一是想看看你,再就是有个事情想问你一下。”
石贸军说:“老包,你说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包大成说:“和成都环城公司往来货款的事你知道吧?为那一百五十万元货款的事,前几天我去了成都。环城公司的牛经理说,你两年前从他那拿走了五十万,还出示了你给他打的收据。可我们的财务账上没找到这笔钱,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从环城公司拿过款?”
石贸军肯定地说:“拿过,当时拿回来打算给二分厂建配料间,后来二分厂改配方,配料间停建,我就把汇票交给了财务科的出纳员小王了,我让她存到工厂的账户上了,当时我岳父张天龙也在场。”石贸军指了指站在跟前的毛静说,“前几天他们也问过我这件事,怎么了?”
刘天明说:“老石,你的意思是:这笔钱没有揣进自己的腰包,对吧?”包大成到底是个侠义之人,看到老战友这副状态,他很想为他开脱。他故意提高的嗓门问石贸军,让身边的毛静和王姓检察官都听得清清楚楚。
石贸军说:“厂子都穷到这份上了,作为厂长,我能这样做吗?我只是吩咐财务科这笔钱不要乱花,要用到刀刃上。”
“这我们就放心了!”包大成长舒了一口气。
石贸军的回答让包大成放心了许多,这是他盼望的最好的结果,如果石贸军真的私吞了这笔钱,石贸军很可能被判以极刑。
包大成百感交集,他握着石贸军的手说:“老石呀,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在是否该问你这件事之前,我和天明连续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生怕你被这事给绊住脚!你能这样回答我,我感到很高兴,”包大成擦擦眼泪,兴奋地拍了一下石贸军说,“老伙计,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我和天明等着你回来!”
刘天明开玩笑似地对一直站在身边的毛静说:“毛检察官,我们现在就算把这五十万元货款丢失的事向您报案了!”
毛静笑了笑说:“老同志,你报案的时间已经太晚了!”
离开石贸军,包大成看着毛静:“丫头,五十万元货款是谁揣进自己的腰包了?”
毛静立刻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说:“对不起,老同志!案子没结,无可奉告!”
包大成笑着对刘天明说:“天明,你看这孩子还真有点大检察官的架子呢!”
“那当然!”毛静做了个鬼脸说,“案子在审查过程中,我随时都可能找你们了解情况的,你们可得做好准备!”
“行,我的检察官大人!本人随时恭候调遣。”包大成一句话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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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132、餐叙(1)
从看守所出来,已是中午时间了。包大成的心情格外得好,他对刘天明说:“天明,中午别回家了,难得我们有这么好的心情,咱老哥俩吃顿馆子去。”
刘天明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其实,在包大成和石贸军谈话时,刘天明并没有忘记玻璃被砸的事,只是看到包大成会见石贸军时的那副高兴劲,他不忍心去打扰他。今天,石贸军的表态也可能证明:砸石头的人和石贸军没有关系。再说了,即便是石贸军的家人干的,以石贸军现在的处境,他又如何能左右得了?所以,把玻璃被砸的事情给石贸军说了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刘天明很长时间没有和包大成一起谈心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留守处连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也想好好和这位相伴几十年的老伙计交交心。所以,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包大成的邀请。
“中午吃饭,有没有我的份?”穿好衣服准备回家的付东海听说包大成要请客,故意从走廊里探出头来问道。
“这小子的耳朵道挺好使!”包大成笑着说,“怎么,想让我老头子请你?来吧,算你一个!”
“我可不敢吃你铁公鸡的请!过后,你还不得让我加倍地还回来?你们去吧,我已经有饭局了!”付东海说完,笑着先下了楼。
包大成和刘天明下了楼,来到附近的一家小酒馆。进了一个单间并点了一盘花生米、一盘麻辣豆腐和一瓶‘北大荒’白酒,两个人都脱了外套,准备好好喝上一场。
包大成给刘天明倒酒:“天明,老石的话让我心安了许多!你说,老石要是当着我们的面说这五十万元货款被他装进了自己的腰包,我们该怎么办?”包大成和刘天明碰了一下杯子,“说句实在话,看到老石胡子拉碴的样子,我心里象刀割一样!即便他真的把这笔钱揣进了自己的腰包,我都想替他去开脱责任!”
刘天明端起酒杯,感慨地说:“老包,红棉纺织厂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你我的脸上都没光呀!尽管石贸军很霸道,工厂运行过程中的一些做法并非你我所能左右,可我们毕竟是红棉厂的管理者之一呀!现在,红棉厂到了这个地步,如果留守处的收尾工作,我们再做不好,人家可真的要骂我们无能了!我不知道你听了检察院那位老兄的话是什么滋味?人家可是把唾沫吐到咱脸上了呀!你能说人家骂的不对吗?”
“是呀,天明,我和你的感受是一样的。人家骂的是有道理的,如果我们的工作中,经常有这样的人跟在后面骂,老石绝对不会被收审。红棉厂也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听了他毫不留情的一番话,我反倒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
刘天明沉默了很久,说道:“老包,大厂子的工作我们没有做好,留守处的工作我们一定要漂漂亮亮地完成好。要不,咱们对不起培养咱们多年的党组织呀!”
“天明,你说得很对,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包大成深有感触地说,“好在我们这个集体,除了张天龙外,大家都很努力,也取得了很明显的工作成果,但愿这种好的势头能够保持下去。现在,最让我感到惋惜的就是刘虎和王云。尤其那个王云,到现在我都弄不明白:她怎么能和这五十万元发生联系?”
刘天明没有说话。许久,他才深有感触地说:“老包,下次出差我和你去吧,咱们人手本来就少,张天龙、刘虎和王云又都出了事,我不能总在家里守着呀?”
“天明,家里这一大摊子的事,管起来并不比出去要账轻巧。别的不说,就应付上门讨账这一项工作,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前几天,宋大奎上门耍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家里不能没有你这个人呀,老刘,你的担子不比我轻!”
包大成喝了口酒:“天明,以后碰到像宋大奎这样的泼皮来无理取闹,你可千万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来硬的,能报警的就报警。道理,对于这些人来说都是讲不通的!”
刘天明说:“哎!老包,今天看过石贸军后,我感觉你家中玻璃被砸的事与老石没有关系,好像另有他人,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新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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