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64、账实不符(2)
柳娜刚想走出库房,电话响了,“喂!柳娜,我是张文靓,找到了吗?”看来,张文靓很害怕。
“找到了十三张,可还是对不上,还有两百多万的缺口呢!这些条子你都没有办出库单吗?”
“就这些条子没办理出库,其余的发货业务,我都开出库单了!”
“你别着急,再想想还有没有没办出库的业务了,我也再找找看,好吧!”
挂了电话,柳娜心里很难受,望着手中的白条子,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紧紧地咬了咬嘴唇,向办公室走去。
柳娜偷偷地来到刘虎的办公室,把签有他名字的一张欠条拿了出来,向他说明了相关的情况。本来柳娜不想让包大成和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怕影响不好。可没想到,见到欠条的刘虎马上叫嚷了起来:“这货款怎么还没还吗?这个事情,我得和包厂长说清楚,石贸军当时没在厂子,他说拉货的是他一个朋友,货拉回去两天后货款就能到红棉厂的账户,让我代签的!”边说边向包大成办公室走去。
刘虎说:“2000年的时候,石贸军向他的朋友赊销了很多二分厂的产品。好多都没有办理出库手续,有的人只是随便打了一个欠条就能把价值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产品拉走了;还有的人一个电话打过来,石贸军就安排人把产品发出去了;他的好多外地朋友因为他当厂长,还特意开了红棉纺织厂的产品经销店。”刘虎边说边抖动着手上那张有自己签字的赊欠单说,“这多少还有个单据,有的人拉货,连个单据都没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柳娜把库存账实不符的事情向包大成如实做了介绍。
按说企业之间业务往来情况,直接从帐面上就能反映的清清楚楚,根本没有必要去翻什么没有入帐的赊欠单,也不可能存在什么没有入帐的赊欠单问题。可是,对于红棉纺织厂留守处来说,如果仅仅依靠帐面的数据来开展清欠工作,是根本达不到留守处成立的初衷的。因为,在这些帐务形成的过程中,由于管理者主观上因素,导致红棉纺织厂有很多的业务在体系外循环,使财务失去了反映、监督和制约的功能。从而,导致红棉纺织厂现有的帐务数据无法真实地反映红棉厂的经营状况。
红棉厂如此混乱的帐目让包大成瞠目结舌。尽管这些事情的发生和自己没有直接的关系,他这个所谓的主管生产的副厂长其实就是一个摆设,工厂里所有的大事小情,他根本无权过问。尤其是牵扯到工厂的决策方面的事情,他这个副厂长就更靠不上边。
可不管怎么说,自己当时毕竟还是副厂长,而且还是常务副厂长,所有这些事情也都是自己当副厂长期间发生的,这件事情自己不能没有责任!他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脑门:“有这样的一帮败家子,十个工厂都不够他们挥霍的,红棉厂不搞垮才怪呢!”
柳娜把这十几张没有及时入账的欠条粘在了一起,写了一个没有将这些票据及时入账的说明,让包大成签字,打算把它们都入到账里面去。
面对着眼前价值数百万的欠条,包大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清回欠款,确保国有资产的安全!”他责成柳娜拿出一个月的时间,对库房里可能的箱子、袋子进行清理,看能不能再清理出一些欠条来。
下午,包大成把柳娜叫到办公室说:“小柳,你把刘虎签字的那张批条给我拿来,我再找刘虎谈谈。另外,长春鲲鹏公司从咱们厂拉过一次墙壁纸,你查查账簿!”包大成点了一支烟,继续说,“鲲鹏公司的货款好像没有付,你把查出的欠款数告诉我,我派人去要!”
“厂长,账面上没有发现长春鲲鹏公司和我们有业务往来关系呀!”柳娜端着帐簿来到包大成办公室。
“不可能!查赊欠单!”包大成肯定地说,“拉货的事情,我知道!”
有了上次的经验,柳娜很快在一个装满废纸的编制袋中找到了一本旧书,书页中夹了鲲鹏公司六张赊欠单和出库单,这些单据显示红棉纺织厂向鲲鹏公司三次发货累计金额为五万七千六百三十元。可让人奇怪的是,库管员的出库单存根上没有发现这笔业务。柳娜仔细核对了一下,才发现出库单存根上是缺号的,刚好缺少了这一联的存根联。显然是人为撕掉的,柳娜再次打电话给库管员张文靓。
张文靓回忆说,有几次她请假,库房的业务都是交到石厂长办公室的,而出库单上的签名也证实不是张文靓亲笔所签,而是别人模仿张文靓的笔迹签的字。
望着这几张破旧不堪的纸条,包大成脸气得通红:“妈的,这帮坏蛋、蛀虫,是想栽赃于我,应该统统都送到监狱里去!”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三章 65、长春之行(1)
第二天,包大成安排陈守坤和付东海去长春鲲鹏经贸公司要账。临走前,包大成叮嘱两个人说:“鲲鹏经贸公司的老五有点野蛮,在当地是一霸,到长春要账要讲究策略,不要来硬的,更不要顾及我的面子,没有我的同意,不要做任何让步。有问题及时和我电话沟通!”两个人会意地点了点头,直接去了火车站。
包大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陈守坤和付东海心里也都很清楚:这个鲲鹏经贸公司是包大成小舅子开的。包大成的这个小舅子外号叫藏老五,在长春是个出了名地痞,三句话不投机就抡刀子。红棉厂正常运转时,因包大成没有出面从红棉纺织厂赊销产品给他,他曾不止一次到包大成的办公室无理取闹。后来,他背着包大成通过石贸军从红棉纺织厂赊了5 万多元的货,都好几年了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经手办这笔业务的销售科长好像没事一样,货款也不要了。
由于这笔业务没有入到账面上,所以清欠部门和财务部门一直不知道此事。如果不是包大成提醒,很可能这笔赊欠款都发现不了。这个时候去要这笔账,陈守坤和付东海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上。
鲲鹏经贸公司位于长春市的繁华路段。藏老五进货时与当时在红棉厂销售科工作的陈守坤打过交道,两个人在一起喝过几次酒,彼此很熟悉,并且好几次都是陈守坤帮他到火车站发的货,为这事,藏老五一直对陈守坤有着很好的印象。所以,当接到陈守坤的电话时,藏老五亲自开车,到车站去接他们俩,并不由分说地把他们拉到了一家酒店,说是要给他俩接风洗尘。
几杯酒下肚,藏老五涨红着脖子说:“来,陈老弟,你以前帮了我老五很多忙,我在这里先敬你一杯!”说完,一仰脖子,半缸白酒就进了肚。
陈守坤是个梗直忠厚的人,看到老五这般实在,他有些过意不去,赶紧端起杯:“五哥,你太客气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帮你五哥做事我很荣幸,以后有用到小弟的地方,只要你五哥说句话,刀山火海小弟都会再所不辞!”
藏老五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粗人,讲义气重感情,所以,陈守坤的几句话让他听得心花怒放。其实,陈守坤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除了应变能力差些之外,他对事情有着自己独到的思考,他清楚藏老五的脾气秉性,如果硬碰硬的来要钱,非但达不到目的还很有可能会把事情搞砸!与其那样,莫不如顺茬捋,兴许能把钱要回去。这样的计策,他和付东海在火车上就已经商量好了。
老五显得很兴奋,他起身给陈守坤、付东海和他自己都倒了满满一杯酒,醉醺醺地说:“我老五今天很高兴,我老五的兄弟满天下,不光是在长春,以后两位兄弟有事一定要说话,不说话就是看不起我老五,来,咱哥三透一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五的酒好像总也喝不够,他的话越来越多。他颤颤微微地说道:“两位兄弟,你们到长春来,我很高兴!不过,我老五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和红棉厂货款的事该不该给,我自己心里最清楚,不用两位兄弟操心。你们这次到长春来是不是为了那几万元货款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不过我可以表个态:如果两位兄弟缺钱花,给你们拿个十万八万的,我老五眼睛要是眨一下,算我不够哥们义气!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们是来要那五万元钱,对不起,我只能让你们白跑一趟长春。”
藏老五的话着实让两个人大吃一惊,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象老五这样的粗人,也会这样敏感。两个人顿时犯了难,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下,付东海赶紧接过话题:“来!五哥,兄弟间不要说这伤感情的话,几年见不到一回面,来!喝酒!”边说边举起酒杯和老五碰了一下。
又是几杯酒下去,付东海始终没提要钱的事。
陈守坤踩了一下付东海的脚,付东海随即向陈守坤使了一下眼色,陈守坤心领神会也端起酒杯:“五哥,咱们快两年没见面了吧?”
藏老五掐了掐手指头,沉思了一下回答道:“恩!有两年多没见面了。”
“我记得咱俩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红棉厂招待所,那次你喝醉了,抽烟时还把红棉厂招待所的沙发给烧了。”
“对对,那次多亏了陈老弟,” 藏老五来了兴致,他把脸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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