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回去吧。”爸爸拍拍后腰。
莫羡默默地扶着爸爸回去病房,妈妈已经盛好了粥等他们回来。护工也来了,晚上的陪护生活即将开始,妈妈打发莫羡出去吃点晚饭再回来。
莫羡一个人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心思有点儿沉重。
爸爸一直热切地希望她能成为一名医生,以前她年纪小,对未来没什么实质性规划,便顺着爸爸的心思考了医学院。可是上了大学以后才发现压根不感兴趣。她不喜欢整天对着人体模型死记硬背各种术语,太枯燥,也讨厌在实验室里做那些充满血光之气的解剖实验,看着一笼一笼的小白鼠被迫慷慨赴死,她觉得不自在。
她自觉不具备成为一名好医生的基本素养,她好胜,缺乏耐心,将来她要是当了医生,她自己都不信能在门诊面对各种各样的病人,一坐一天。
她想医生就应该像关忆北那样子,执着,坚定,个性还要乐观。
她一直低着头走路,走着走着看到两只脚,穿一双擦得很干净的黑皮鞋。她脚底下一缓,想等对方先让路,可对方没让。她便打算拐过他继续往前走,结果眉心被狠狠地弹了一下,疼得她差点哭出来,立刻抬手捂住了脑门。
“想什么呢?”关忆北调笑的声音。
莫羡抬起头怨愤地瞪他。他弹得她疼死了!他却笑得想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她气呼呼地越过他就走,他急忙转身跟了过来,伸手拉她的胳膊。
“怎么生气了?”他问,语气小心翼翼的,恍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他被弹一下试试?莫羡气呼呼地想,捂着头,兀自往前走着。
“小羡,怎么了说话呀?”他一直跟着她,不敢用力拉,也不想放手。她腿比他短,她快步走着,他只得踏着小碎步跟着,场面几分滑稽。
有位年轻男医生迎面走来,立刻停下来看热闹,朝关忆北说:“哟忆北,妇唱夫随呢?”关忆北匆匆朝那人说了句“少管闲事儿”。他继续被她拽着走。莫羡听那男人嘿嘿直乐。
前头又来了一个女护士,口气惊讶地问:“哎?忆北,这美女是谁呀?”关忆北匆匆说:“我女朋友。”莫羡加快了步子,从护士身边一掠而过。“闹别扭啦?”护士问。“没事儿。”关忆北回答,紧跟着莫羡的步子。
当前面又出现一个男医生朝着他们吹口哨的时候,莫羡再也忍不住了,停下来甩开他的手就冲他发火:“怎人谁都认识你?!”
关忆北只说了一个“我”字,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莫羡用手捂着脑门气咻咻地瞪他,一脸的怨气,眼睛湿润明亮。
关忆北的脑子突然转过来了,伸手把她的手拉了下来,终于看到她额头上一块鲜红的印子,而且已经肿起来了。
他心里大惊,忙捧着她的脸仔细检查。
“怎么会这么严重?”他喃喃地说。
“你说呢!”莫羡气呼呼地反问。
“我没怎么用力啊?”关忆北自言自语。他刚才控制了力道,她竟然就肿成这样?正想着怎么帮她处理一下,突然脚尖一阵痛,他哀叫一声,黑皮鞋上一个她刚踩下的鞋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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