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至诚抹了一把汗说:“死了。”
我骂道:“操!老子就这么一个懂电台的。”
赵至诚说:“看样子日军想从三面把我们围上,然后再打。”
我说:“东南那个方向是咱们的后路,决不能让日军占了,你带一个排,守在那里!就祠堂那里,快去。”
赵至诚说:“你呢?”
我说:“别管我,这里我还顶得住,你那是最关键的地方。快去!”
赵至诚走后,麻杆跑了回来说:“狗日的,干三辆了,还差一辆,找不到了!!”
第一百章 擅自撤退
“给我找去!!快点!!”我朝麻杆大吼道。
麻杆愣愣地看着我,半晌他扣上钢盔说:“你放心,我一定把那辆找出来。”
实际上那辆坦克已经不用找了,正当麻杆要离开时,突然我们身后的一堵墙倒了,那辆坦克嚎叫着踏过成堆的瓦砾像条发疯的野牛一样冲上了我们的阵地。它仗着自己庞大坚硬的身躯在人群里前碾后轧,我看到缺口那边,一群日本兵正朝这里冲来。
我喊道:“麻杆!带人把那个口子給我堵上!”
几个士兵手忙脚乱地冲向坦克,拉着的手榴弹塞进坦克的观察孔里,但又被里边的人扔了出来,一个士兵爬上坦克顶部想要拉开舱门,里边的人死死地拽住把守,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那道舱口的缝隙忽大忽小。坦克猛地一抖,那个士兵栽了下去,还没等爬起来,坦克的履带就在他一声惨叫声中轧在了他的身上。此时,阵地上爆炸连连,那个缺口那边,一门日军的战防炮正对着我们一发接一发的轰击。麻杆带着8连的人,正倚着断墙拼命地反击。一颗炮弹就炸飞了几个士兵。再加上正前方不断用过来的日军,整个阵地陷入了绝境。
我从一堆废弹药箱下拉出一个没用过的炸药包,趁着坦克正在掉头之际,我反向跑到它的后边爬了上去,在炮塔和车身的夹缝处,把炸药包塞了进去。
我大喊:“快闪开!要爆炸了。”
坦克原地打着转,机枪喷出的火舌形成一道弹网,凡是被卷进去的无一生还。我跳下坦克,冲到附近的一个暗堡里,只听外边一声爆炸,气浪掀起的石块、尘土夹杂着坦克的碎片满天飞射。无论是我们还是日军,都被炸得伤亡惨重。
我端着枪又冲出了暗堡,呼喊着没死的:“大刀!!敌人上来了。”从两个方向冲来的日军都涌上了阵地,我们和他们杀在了一处,阵地上人和人只见撕咬在一处,已经分不出敌我。我把一个日本兵死死地按在地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拼尽全力地收紧十指。这个日本兵已经口吐白沫,双眼泛白,他四肢挣扎着,喉咙里发出丝丝声响。
“不。。。。。。。。不。。。。。。要。”我听出了他发出的声音。但是我没有松手,我知道此时要有一丝怜悯,那死得就是我了。
他最终被我掐死了,全身软得像是没了骨头。我用捡起大刀,支撑这自己站了起来。身边依旧杀得昏天黑地。我把气息喘匀,但是全身还是由于用力过猛而浑身抽搐。大刀在我的手里不住地颤抖。我咬紧牙关,挺直身子,大吼一声又朝另一个日本兵砍了过去。我不能倒下,我是这里的指挥官,我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我要是怂了,那他们也就离死不远了。我要坚持,为他们,也为我自己。
夕阳斜照在阵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那辆坦克还在找着大火,滚滚地浓烟四处飘散。麻杆领着人正在打扫战场,把死了的弟兄拖到后边去。张秀带着小郭正给受伤的包扎伤口。赵至诚还在摆弄着无线电台,对着话筒喊着。
我朝他扔了一个快石子说:“算了,别弄了,指望不上后边了。”
老扁豆走过来坐在我身旁说:“点过数了,今天战死289个,受伤的141个。”
我没有说话,看着远处发呆。
老扁豆说:“天黑之前,日军还得再打一次。”
我说:“我知道,顶到天黑咱们就先撤到那个山窝去,别在这等死了。”
老扁豆歪着脑袋看着我说:“你想好了?”
我点点头说:“呆在这里我们都得死。先撤出去,兴许还有活路。”
老扁豆说:“你是当家的,我们听你的!”
我无力地笑了笑。
“当家的!当家的!”不远处老四在喊我。
我寻着声音问:“怎么了?”
老四在从断墙那边露出脑袋说:“你快来看看。”
我走到那边一看,一门日军丢下的战防炮正立在墙角,破口还冒着烟,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日军尸体。弹药箱已经裂开,炮弹散了一地。
我眼睛一亮,几步冲过去,蹲下检查这门炮,完好无损。
我兴奋地问:“谁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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