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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第2页)

我忍着胳膊上的伤口疼痛,招呼弟兄们赶紧拣一些日军丢下的武器弹药。正当我捡到一支三八大盖检查弹药时,突然老四喊了起来:“150重炮!快跑!”

我猛地抬起头,不远处那个大家伙黑洞洞地炮口正对着我们,我也喊了起来:“快撤!!”

那门150重炮朝我们喷出了一股火焰,炮弹怪叫着,刺破寒冷,激烈地燃烧着四周的空气,恶狠狠地扑向我们。我们没命地向后跑,我能感觉到身后的那股强大的热浪正扑向我们,一声巨响,四周的一切都被卷进了这爆炸中,强大的气浪把我狠狠地推了出去。我被掀翻地上,身上被乱飞的碎石砸的生疼。当我踉跄地爬了起来,准备再跑时,我的身后响起了一身惨叫。

老扁豆撕心裂肺地叫着,他的一条腿已经没了,血人似的趴在地上。我顾不得身边乱窜的子弹,反身跑回去,拽住他的衣领,拼命地往后拖,我嘴里喊道:“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张秀!张秀!”

跑在我前边的张秀听到喊声,一看我拖着血肉模糊的老扁豆,毫不迟疑地也跑了回来,我们两个人合力把他拖回了师部的主阵地。

狗熊喊道:“快他妈的救人!”

张秀跪在地上,一把撕开了老扁豆军服,我们全被吓呆了,浑身密密麻麻的炮弹碎片深深地嵌在了他瘦弱的身上,鲜血从他断腿的伤口处不断地喷出,染红了周围的一大片地。老扁豆不住地颤抖,大口大口地吐血。麻杆几乎疯了似的扇着这老扁豆的嘴巴,哭喊道:“狗日的,你不能死,你老娘还等着你回家盖大房子呢!!你不能死!”

我绝望地朝张秀大吼:“你他妈动作快点!!”

张秀哭着,把用过多次的脏绷带往老扁豆的伤口上捂,给他包扎。伤口大多了,更本没法抢救了。血一个劲地从大大小小地伤口中流出,老扁豆挣扎着,他紧紧攥住我的手,两眼失神,嘴里不住地嘟囔着:“我。。。。。。。。不。。。。。不想。。。。。。。。死。。。。。。。。。。。救。。。。。。救。。。我。”

我一边哭一边安慰他:“挺住!挺住!你死不了!”

麻杆疯了似的在阵地上找寻药品,他甚至冲进了余程万的指挥所里四处乱翻,发狂地大吼:“谁还有药!谁还有药!!”

渐渐地,老扁豆不再颤抖,他恢复了平静,紧紧抓住我的手松开了,脸上的表情也也舒展了开来。慢慢变得毫无生机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天空。一个被抓进军队的庄稼汉;一个屡立战功的中国军人,没有等到胜利的那一天,就这样走了,带着一丝对生命的留恋离开了我们。

老扁豆,原名王剑强,江西人,牺牲时年仅29岁。他的年龄是他死了以后我才知道的,我一直以为他比我大,因为他有了一张沧桑的老脸,他走路时总是微微弯着腰,远处看去确实像一个根儿没了水分的扁豆。他在上海从日军骑兵的马蹄下救过我的命,可我在常德却救不了他的命。

第一百三十四章 援军到了

已经是12月1日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仅剩的阵地就是以中央银行为主的一块几百公尺大的地方。日军用重炮和飞机一刻不停地在我们的战地上制造着巨大的弹坑。他们的步兵像蟑螂一样从周围废墟的缝隙中钻出,冲进我们的阵地。我们用最后一点力气把他们一次次地赶出去。

阵地上能打仗的还有几百人,枪不到一百支,师部还有几箱82迫击炮弹,但是我们仅有的两门迫击炮都是81口径的,所以在战斗的间隙,整个阵地上都是金属摩擦的噪音,那是副师长陈嘘云将军带着师部的军官们在吧炮弹上那能救我们一命的一毫米磨掉。磨好一发就给我们送上一发,我们再把它打到日军冲锋的队伍里,告诉他们我们绝不撤退。

余程万已经把师部所有的人员都编进了各团,此时他已经是个光杆司令了,孤独的身影在那间昏暗的房间里不住地徘徊。他身旁的电台里不断地传出各种声响,可就是没有一份我们期盼的电文传出。常德城外依旧没有响起我们期盼的枪炮声,救援的第10军还是不见踪影,余程万显得有些绝望了,他不停地咒骂那些见死不救的同僚,但是他似乎还抱有一线希望,仍就时刻不停地向战区长官部发电询问常德外围的情况。

下午,电台里终于有了回音,那是一封战区转发的蒋介石的口谕:“此次守卫常德与苏联斯大林格勒之保卫战价值相等,实为国家民族之光荣,各方援军即到,务必苦撑到胜利为盼。”

余程万呆坐在椅子上,双眼无助地盯着地面发呆,半晌他才发现我站在他的身旁。

他摘下钢盔,缓缓地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把手中水壶放到桌子上说:“师座,喝点热水吧,我们刚烧开的,暖暖身子。”

余程万拿起水壶,轻轻地抿了一口水说:“你们还有吃的东西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了。”

余程万突然想起什么,他猛地站起身在房间角落的找寻着什么,最后他在一个盒子里翻出了一块压缩饼干,举在手里冲我无奈地笑了笑说:“就这一块了,拿出去,大家一人分一口吧。”

我没有接,转身出了房间。站在楼道里,隔着墙壁上的窟窿放眼望去,常德已经是一片废墟了,远处还有大团的黑烟在滚滚飘上天空,似乎这座城市已经死了,没有了一丝生气。四周万籁俱寂,不时能看见日军的身影,阴魂不散地若隐若现。

鬼子的广播又开始了,我们已经没力气和他们对骂了。我回来的时候,小郭已经咽气了,上午的战斗他被手榴弹的爆炸击中,他顽强地挺了一个中午,张秀在他的身边一直陪他说话,算是最后的治疗了。张秀用自己的袖子轻柔地把小郭脸上的血迹擦掉,赵老头也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帮着把军服整理好,他叹了口气说:“昨天还跟我说,等打完了仗,要好好吃顿肉呢。这孩子跟狗熊一样,饿死鬼投胎,老是吃不饱,临了还是饿着肚子上路了。”

狗熊咽了口吐沫说:“等我那份一块儿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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