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一侧的阵地上,揣了一脚正在射击的阿毛,说:“去带人帮着老扁豆把那辆坦克給老子打了。”
阿毛在四周找了找,从一堆弹药箱里捡起一包炸药说:“掩护我,一排跟我上。”
那辆坦克喷着一股股黑烟开足马力向前冲着,日军坦克手料到我手里没有37战防炮,所以他才这么嚣张跋扈。看着它身后的步兵越聚越多,再加上正面的,这两股日军的夹击,顿时让整个防线压力陡增。
我一边射击一边喊:“边打边撤,回二防。”
阿毛抱着炸药包,猫着腰在弟兄们的掩护下,穿梭于房屋之间,从侧面迂回到了坦克后边。他躲在一见屋子门口,朝街对面的老扁豆喊:“掩护我!”
老扁豆回身喊到:“掩护射击!!”弟兄们从各个窗口,门口,墙上的洞里朝坦克身后的日军步兵射击,日军为了找掩护跟前边的坦克开了一段距离,給阿毛争取了一个机会。阿毛拉着炸药包,猛地从房间里冲出,在子弹呼啸的街面上追上坦克,把冒烟的炸药包塞进了履带里。
炸药包爆炸了,坦克又朝前走了几米就不动了,发动机进气口往外冒着黑烟,上边的舱门被掀开,一个满脸是血的坦克手跌跌撞撞地爬出来,当即就被一旁的老扁豆一枪打死了。
两辆坦克都被干掉了,我带领弟兄们边打边往镇中心的二防撤,此时我心里还不是特别的感到有压力,虽说面对日军突破了外围防线,但是这些都是我估计到的,后边的十几挺重机枪让我心里多少感到有安全感。
日军步兵顺着几条巷子和街道朝镇中心突进,每一座房子里都有我的弟兄在逐节抵抗,吸引日军进入重机枪的射程之内。二防周围我也全都埋置了炸药,就等着日本人进入这里。
日军互相掩护慢慢进入射程之后,我一声令下,机枪排的所有机枪全力开火,整个阵地前方被密集的枪弹覆盖,日军万万没有想到我们的火力如此强打,突在最前边的士兵,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打成了马蜂窝,后边的一看也都不敢往前再走了。
当他们进退维谷时,我又按下了爆破装置,一声声巨大的爆炸笼罩在日军头上,乱石纷飞,火光粼粼。残破的肢体满天乱飞,惨叫连连。
他们再也不敢往前走一步了,活着的边打边往后撤。天完全黑了以后,日军全部撤出了镇子。
麻杆一摔钢盔说:“狗日的,日本人越来越没种了,这样就撤下去了。”
我招呼着人赶紧四下找受伤的人,把他们都抬到后边由张秀处理。几个士兵继续在四处布置着炸药。
老四说:“炮弹不多了。”
我喊:“棍子!”
正在摸尸体的棍子跑过来问:“什么事,当家的。”
我说:“带着你的人,马上回团部给我再要点迫击炮弹和炸药去。”
老扁豆说:“还会来吗?”
我点上一支烟说:“应该不会,刚才一次打得他们够呛,天已经黑了,日军不会再冒险了。”
老扁豆说:“那就好,省得没时间修阵地。”
我说:“明天才要命呢,这么一打,他们已经估计到咱们不是杂牌军。明天飞机大炮全得招呼上。”
老扁豆说:“那就来吧,生死由天了。”
我说:“少废话,让你们死还不容易,赶紧看看东边山窝那怎么样了。”
老扁豆说:“当家的,你要真那么做,可要想清楚啊。擅自撤出阵地是要掉脑袋的。”
我手里拿着烟屁股很嘬了几口说:“我心里有数!”
吃完饭的时候,棍子领着人回来了,看着他们扛着整箱的炮弹和炸药,赵老头说:“哎呀,这个李琰还算干点儿人事儿!”
我嚼着馒头说:“给我两门战防炮就好了。明天我还得拿人命去炸坦克。”
赵老头又給我的饭盒添了些菜说:“知足吧,这样官已经不错了。”
张秀忙活完了,坐在我身边吃饭说:“死了29了,伤46个,赶紧找人抬下去吧。”
我说:“轻伤的都留下,重伤的抬走。让7连去。”
张秀点点头说:“我们得在这里顶多久?”
我叹了口气说:“我估计最少两天,咱们这里只是前沿,军部主力都在上官桥呢,那才是主战场。”
张秀说:“那咱们在这顶着有意义吗?”
我说:“仗打赢了,咱们就有意义,输了就没意义。”
张秀无奈地笑笑说:“这不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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