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府,日。
范蠡已刻完那束名为《审战》的竹简,包扎好。当范蠡出府门时,文种却自墙角转出堵住了范蠡。文种道:“你竟不肯见我?”
范蠡:“大人有事吗?”
文种:“想不到你竟如此气狭?”
范蠡淡笑道:“这种时候非要见我,你以为合适吗?”
文种:“何谓合适?进府去说!”
范蠡:“可范蠡正要去见大王呢。”
文种:“大王召你了吗?”
范蠡:“未召,是求见。”
文种:“大王正忙着见其他大臣,你急什么?”
范蠡一愣,这才挥手,请文种进府。
刚在府内坐定,文种便道:“你知道大王忙着见大臣为的是什么吗?”
范蠡:“猜测大王的意图,你不怕犯了臣戒吗?”
文种:“关乎到国家安危,还怕犯臣戒?你知不知道,大王恐已下了一战的决心?”
范蠡:“大王要战,自有大王战的道理。”
文种:“你还在与我赌气?”
范蠡:“我何苦要与你赌气。”
文种:“那你告诉文种,你是不支持一战的。”
范蠡:“越吴必定要再战!既如此,迟战不如早战,早战还有机会破敌,迟战恐就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了。”
文种:“你真这么想?”
范蠡:“不是范蠡,而是大王这么想。”
文种摇颅叹息道:“真是可悲可叹啊,眼下朝廷的文武大臣几乎人人都持此见。文种本以为你能清醒一些,没想到你竟也随波逐流,人云亦云!”
范蠡:“你不知我的还有更多。”
文种:“还有什么?”
范蠡:“范蠡怕事,而且还怕死!”
文种:“本想着你也能力劝大王,可你……既如此,文种也没什么再可说的。告辞!”
范蠡不言,也不送。待文种去后,范蠡思之良久,他竟又摊开卷好装袋的简策,以手抚而苦笑。范蠡的心语:“所谓审战,一审赏,二审罚,三审物,四审备,五审声,六审思,七审天地之象,八审中正人和……”
侍人入,打断了范蠡问:“大人,宫内还去吗?”
“先不去了,你退下吧。”范蠡仍深思着。
越王殿,日。
石买出班奏道:“大王,微臣闻,夫差矢志报其祖之仇,正日夜备战,若待其有成,我便悔之晚矣。臣请大王先发制人,挥师攻入吴国,灭其尚无战力的新编水师。”
文种:“石买,休得蛊惑大王!且不说吴人实力强大,单论我远道去伐,不仅易兵疲力衰,还会激起其国人的同仇敌忾,吴若奋力一战,我军必败!如此,将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勾践:“是何后果?”
文种:“吴人必会趁我军败时挥师反攻,侵入我国。到那时,我将以何兵拒之?”
勾践:“军师,你怎样看?”
范蠡:“正如文种所言,夫差失其祖,有愤。而吴丧国君,更有耻。雪耻之国,其志坚,其力齐。万民同心,其势必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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