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靖:“李峋那边提起诉讼,不知道他是打算弄到什么程度。万一他瞄准的是证监会审核的这段时间那就有点麻烦了,我们得做两手准备。”
吴真问:“怎么两手准备?”
方志靖往门口看了看,仿佛虚弱的高见鸿还站在那里。方志靖眯起眼睛说:“如果他们真的不撤诉,你老公的病或许能派上用场。”
吴真皱眉:“什么意思?”
方志靖冷笑道:“再怎么说他跟李峋也是老同学,一起创过业,关系非比寻常。李峋对我恨之入骨,对高见鸿却不一定,咱们得留一手。”
他看向吴真,“所以你最近别跟他吵,真气死了就坏了。”
又过了一星期,方志靖担心的事情果真发生了。
他从法务那里得知,飞扬的态度跟之前那些状告他们的公司比起来算不上强硬,但他们就是无论如何都不接受庭外和解。李峋和朱韵并没有直接露面,跟吉力接触的是他们委托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法务告知方志靖,飞扬委托的事务所国内名气不小。
“他们打这官司肯定要赔死了,就算最后真胜诉了拿到的赔偿金也不够付律师费的。”
方志靖看着法务提交的材料,眉头紧锁,宽大的办公桌上放着烟灰缸,里面插满了烟头。
法务说:“方总您放心,找这么贵的律师,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不过说真的他们倒是挺认真,还搞了一堆公司联名,挖了一堆证据,应该都是为了最后的和解要价。方总我们一定要沉得住气,他们根本——”
“闭嘴!”
他打扰了方志靖的思考,遭到凶恶训斥。
方志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落进了李峋的套里,吴真确实够骚够漂亮,但李峋不是泛泛之辈,哪能这么轻易被偷到源代码。怪他失察,之前“破解”了李峋的加密u盘,他还春风得意,暗暗嘲笑李峋选择的加密方法老土得掉渣,现在想想全是陷阱。
方志靖憎恨李峋,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但他也怕他。自从李峋出狱,他就隔三差五做恶梦,要么梦到第一次竞赛时遭受羞辱的那刻,要么梦到第二次竞赛时眼睛被打瞎的瞬间,不管哪个,他醒来后都如同惊弓之鸟,几天缓不过来。
仿佛老天嫌热闹不够一样,没过多久,证监会要求“聚鑫玩具”补充材料,怀疑本次重组的标的公司未来盈利能力存在重大不确定性。
方志靖也染上头疼的毛病了,他马上联系吴真,让她去找李峋。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们撤诉,我们上市决不能受影响。让他们开价,和解赔钱我们也认了,先缓下这口气再说!”
吴真也有点紧张了:“不会有大问题吧,我跟他接触下来没觉得他有太大本事啊。”
“你能看出个屁来!”
方志靖怒道,“你记着,找到他和那个叫朱韵的,把高见鸿的病往死里说!”
吴真:“就同学一场而已,那点人情值几个钱,要不……”她一咬牙,“要不我直接陪他几次得了,估计比老高的病好用。”
方志靖心里大骂她脑子是稀泥活的,他字字句句叮嘱道:“你别给我节外生枝,就拿高见鸿的病说,有的没的全往他身上揽,我看高见鸿最近几天状态不好,一脸死相,你最好说服李峋能来见他一次,肯定效果更好。”
吴真还是有点担心,“光这个能行吗?”
“这个不行别的就更不行!”
方志靖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行人车辆,“他那个姐姐基本就是在他跟前咽气的,他对身边人死一定有阴影。别看他平时行事决绝,其实感性得很,我这次偏压他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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