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笑着对韩、崔二位夫人道:“本宫瞧着这两个孩子喜欢得紧,想留她们在宫里住些日子。”
二位夫人受宠若惊。当即起身谢恩。
悦儿的心越沉重,云罗没瞧见她么?还是因她亲娘的缘故。到底还是不喜欢她。
就在她垂眸的刹那,“悦儿,来,你也坐到一边。”
悦儿倏地起身,落落大方地走到皇后身边,与韩、崔二位小姐一道坐了下来。
云罗笑道:“好了,我瞧着个个都喜欢呢。”
易嬷嬷是服侍皇后十多年的老人,此刻笑道:“皇后早就想收几个义女了。”
立时,时韩奶奶催促道:“还不行礼拜见。”
韩小姐得了催促,提裙便罢。
悦儿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扭头看着不远和坐着的郑氏,得了郑氏点头许可,这才提裙拜礼,又有崔小姐也陆续拜礼。
这一日,悦儿与崔、韩小姐同时成了云罗的义女,同时被赏赐住到宫里的碎玉阁,虽是三个人住在一处院子,但能住皇宫的女子到底不多。
住了两日后,皇后派了宫中的教引嬷嬷,说要授宫规礼节。
接连了学了半月,三女都学得颇是像那么回事,身上越发多了一种大家闺秀才有的威仪。
永乐十四年二月,三位小姐同时被封为县主,又各得封号,皆以千字打头,谢悦封为千寻县主,云罗与悦儿解释道,“女子千寻万觅,便是寻这一个真心待己的男子。”韩小姐则得了个千觅的封号,独有崔小姐却得了千追的封号,为甚是千追,皇后说:“若遇真心良人,便是万难千追也得试试。”
悦儿始终都是安静的,举止得体,失了同龄女子的快乐,更多一份沉稳,许是崔、韩二位小姐猜出了皇后的用意,明里、背里便开始争夺起来,尤其那日在御花园看到绘画题诗的三皇子,她们就再也没安静过,总是在悦儿面前道:“千寻姐姐,千觅太不要脸,住在宫里,就敢让她的丫头给三皇子送纸条,也不怕人笑话。”
原正说着,不想韩小姐竟从外面进来,两个人立时吵闹了起来。
任是她们是打是骂,闹成了一团,一边的教引嬷嬷竟也不管,就连拉架的宫人也没一个。
悦儿心下纳闷,越发不明白云罗的用意,可大家都说这皇后就是只狐狸,不仅狡猾非常,胆儿也够大,连摄政王都敢算计,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诳着摄政王在她与皇帝微服私访时打理朝政,却拿她半分法子也没有。
前些年,官员们都想着地方任职,可这些年突地调了个,大伙都觉着呆在京城才是最安全的,天晓得皇帝哪天一时兴性,一个微服私访又溜出宫去,害得各地方官员一听说皇帝私访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怕出了岔子,可千防万防,谁也不晓皇帝与皇后会去哪儿,回回如此,每次他们离宫,都会让人寻不着线索消息。
到了三月时,因有诗“报得三春晖”这春晖圣母庙的庙会最是盛大,在这一天,任你是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还是生于寻常百姓人家的村女,都会去上香拜祭。永乐六年,听闻蜀郡念慈庵的血色梨花树根发出了幼苗,特向朝廷进献了四株,而今这幼苗有两株种在宫里,另两株便留在了圣母庙,到了三月末时,远近的香客慕名而来,一则为了敬香,二则是来瞧这闻名天下的血色梨花,都想瞧瞧用血泪染的梨花是何模样。
云罗端坐在大殿上,看着韩、崔二位小姐脸上还带有的挠痕,还是含着笑,问:“三月末,春晖圣母庙有庙会,你们可想去?”
韩县主望着崔县主,彼此不说话,转眼就笑微微地看着云罗。
悦儿轻声道:“千寻想去。”
云罗笑道:“好孩子。”顿了一下,“本宫回头让易嬷嬷送话出去,让你母亲明儿一早入宫接你,可好?”
崔县主欠身道:“皇后义母,我不想出去,寿宁宫旁边的佛堂里也种有两株血梨花,我们在这里赏血梨花也是一样的。”她不会把三皇子让给韩小姐,自以为她是建兴伯家的孙女,就想压过她去,她们现在可都是一样的,都是皇帝赐封的县主,都是皇后收的义女。
韩县主见她不回,也行礼道:“小女也不出宫,就在佛堂里拜圣母。”
云罗扭头吩咐了易嬷嬷。
早前韩、崔二女都担心悦儿会抢,这会子明白她不抢,那对手就少了一个。
次晨,郑氏早早入宫接悦儿,特意给皇后备了一份礼物。
云罗含笑接过,轻声道:“非雾,你、我相识多年,有什么话我就不绕圈子了。”
郑氏笑道:“娘娘请吩咐。”
云罗示意郑氏饮茶,缓声道:“悦儿这孩子行事端方,都江王的第三子慕容沛年方十六,本宫瞧着倒与悦儿得配。”
这话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早前郑氏也以为是要许给三皇子,如今听说是都江王的三子,那可是在蜀郡,但好歹比她寻的人家要好。
云罗吐了口气,“悦儿,你可乐意?”
“小女都听义母的。”
云罗依是含着笑,“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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