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了这些卡带里?”中原中也再次看向书架:“隐形的游戏狂人……这点倒是没什么,利亚姆·米勒的性格内向,日常生活很少交际,平时的工作又多是倾听,会喜欢玩游戏也无可厚非。但我不觉得那些能连院子里的地面都每寸搜寻过一遍的人,在调查时会漏过这些卡带盒。”
“何况他真的每款游戏都有买吗?”他的目光愈发疑惑:“看起来这里的游戏卡盒和太宰你摆在家里的数量差不多,全部调查也一遍也不费什么时间,每款游戏都有买的话摆出来应该会很壮观吧。他的游戏机保养得很好,不过能看出来是旧机子了,那边还摆着几台,是很早以前发售的型号。”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太宰治歪着头:“他的游戏卡带很全,但是,全部都是近期的新游戏……所以看起来数量正常。他的那些旧游戏呢?会买专门的支架摆放游戏机的人和买了每一款游戏的人,不可能把旧游戏随便扔掉或者卖掉的。如果是没有地方摆放,那也应该在这个家里的某个地方发现他用来放旧游戏卡带的箱子。”
“没有那种东西。有的话早发现了。”中原中也这时候倒是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太宰会说自己应该没有注意到,不如说,除了喜欢玩游戏的太宰治外,其他人应该都没有注意到,对他们来说游戏卡带数量看起来正常就不存在疑点。
“就算是处理掉旧卡带只留下新的,也不太能说通。”太宰治接着说:“因为这个处理方式看起来不太符合常规。作为隐形的游戏狂人,就算是旧的、已经通关的游戏,也总会有自己格外喜欢的某个作品,会留下来以便以后重温而不是和其他游戏一起处理掉。但是这里一个旧游戏都没有,全是最近一年发售的新游戏。”
中原中也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这个说法听起来,像是利亚姆·米勒会定期处理一批游戏。”
这句话中某几个关键词触发了他的记忆,中原中也的话音一下子停住了。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更久。太宰治看着他。中原中也皱眉回忆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地开口:“好像……那家伙对我提过……”
那是之前在警局前的咖啡店里,说起来也就是早晨的事情。他让利亚姆·米勒等在门口的咖啡店,自己潜入警局翻到需要的资料,然后出来与他汇合。
那个时候,为了不让利亚姆的紧张被大量聚集在咖啡厅的警察们发现端倪,中原中也不得不随便和他聊了几句有关自己和太宰治之间的事。那个时候利亚姆·米勒就指出自己在这段感情中也许只是更多地感到了不安才会发生这次的争吵。那时候他还意外心想对方还挺敢说,也不怕自己生气,而现在看来无不道理:显然他在知道这场恋爱里自己不是一头热、不是只有自己因为太过在意而变得奇怪后,一直以来都阴晴不定的心情就已经稳定下来了大半。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在利亚姆说完那些话后,自己因为微妙的不爽而故意说出威胁他性命的话,但从头到尾都因为这起事件吓得像个鹌鹑的年轻人却并没有退缩。当时自己提了一句,说他很适合这个职业。
而利亚姆·米勒回答了什么来着?
利亚姆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小时候,母亲每周都会带我去教堂。那里的牧师迪蒙斯先生是个好人,一直尽自己所能帮助着教堂旁边的福利院,帮助了很多很多孩子。我一直想成为迪蒙斯先生那样正直、乐于助人的人。几年前迪蒙斯先生去世后,便也开始在自己能及的范围内,时不时帮助一下那家福利院。我很喜欢那里的孩子们,除了和我母亲的捐赠外,偶尔还会带过去一些其他的孩子们喜欢的东西。」
中原中也绞尽脑汁,尽量回忆出这场突兀发生、且快速结束的对话的每一个字。在这之后事情就开始逐渐脱轨,谋杀内幕、绑架和太宰治的到来,他早就把他和利亚姆都说过什么扔到脑后去了。
“你觉得,’偶尔会带过去一些其他的孩子们喜欢的东西‘……”中原中也问:“算不算’定期处理一批游戏‘的方式?”
太宰治垂下眼思考,沉默不语。
“布雷迪也说过,他们在调查利亚姆的时候把和他所有有关的一切都翻了个底朝天,连他和母亲每周去教堂祷告、时不时去福利院做善事的事情都没落下。”有了开头,中原中也便逐步回忆起更多和此有关的细节:“利亚姆·米勒在纽约的时候会每周和母亲去教堂,并且经常去做善事,他们母子给福利院的捐赠肯定有白纸黑字的清楚记录,并且肯定也被那伙人查过了。但如果是利亚姆因为一直以来都和孩子们关系很好,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他们,偶尔私下里会带给孩子们一些零食、旧游戏机和游戏卡带呢?这种事没有记录,不会被短短一周多的调查发现,是个无足轻重的细节,能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
只有那些从小住在附近的街坊邻居。
“这样就能说通了。”太宰治垂眼看着卧室里地板上的纹路,一边开口:“我们想错了一件事。那个凶手在4月5日来参加乔丝·米勒的葬礼,不是因为马上要逃跑而想要把存储卡费心藏起来。”
他抬眼,和中也对视:“凶手在那天来参加葬礼,是为了把已经藏起来的存储卡拿回来的。把自己最大的砝码带在身边逃跑,这也更符合能做出完美谋杀的杀手的行动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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