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想,娘子交待之事,根本不可能完成。
除非……
她不去管留在曹国公府中的她,就此逃跑。
而后再躲起来,慢慢寻找时机。
但这便意味着,娘子的处境会更加危险,痛苦亦会叠加到更加无法承受的地步。
抱书不敢再想下去,只得看向平昌,期盼她能给出与自己所以为的办法不同的答案。
可平昌只是平静的回视她,清浅淡然的笑着,如同她每次见他人陷于困境,小心的上前安慰时一样。
不同的是,抱书从她的双眸中,看到了对即将到来的「解脱」的坦然。
惊惧几乎在一瞬间便窜遍了抱书的全身。
她猛然明白过来,娘子本就没有期盼过她的归来,反而为了保住她的性命,所以刻意将她彻底推走。
至于那封所谓的「求救信」,也根本不是为了求活路,而更像是事后陈情的「诉状」。
换而言之,自己离开曹国公府的日子,也许便是娘子为自己精挑细选的「死期」。
抱书拼命的摇头,死死握住她的手,泣不成声的说:“娘子,你不要放弃啊。还有办法的,先后给我留了办法的。你千万不要做傻事,等我回来。求你。”
“好,我不会冒然做傻事。”平昌一边点头,一边反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让暖意覆盖住冰凉。
而后她才再次低声交待道:“可是,抱书,这封信是我全部的希望,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将它送出去。”
平昌抬手,轻柔的帮她将眼泪一点一点擦去,笑着打趣说:“我亦……求你。”
可神态却是郑重。
抱书始终记得,彼时公主看着她的眼神。
那样笃定,仿佛认准了她必然能将信送到「对」的地方。
而她,
竟还真的有办法。
第29章廿玖
出了亲仁坊东侧坊门,曹国公府的马车沿街一路南行。
抱书跟在车旁只顾闷头快走,她怕自己掩饰不好心绪,流露出多余的表情,让人生疑。
倒是大娘子身边的女婢翠柳先同她搭起了话:“你头上插的银梳哪里买的,还挺好看。”
抱书登时僵了一下,而后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才扯起嘴角回答道:“以前在宫里,年节时贵主们赐下的。”
“怪不得看着别致,原来是内廷的东西。”翠柳将视线挪开,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看着年头有些长了,镂花处都发黑了。”
抱书昨日从匣中取出后,擦拭了好一会儿,大概是晚间光线暗,自己又心不在焉,所以,才会还有没顾及到的地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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