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念慈只说:“我会努力的,老师。”
莱昂关闭通讯器,无奈地抬头看向那道站在落地窗旁的身影。
“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一尘不染的玻璃外是灯火通明的中心区,瞿既明没有转身,在长久的沉默后才淡淡道:“他不会相信我了。”
莱昂没忍住,挑着眉语气夸张:“他信不信是一回事,你说不说又是另一回事了,瞿,听我的,现在还有转机。”
但瞿既明只是沉默着,笔直背影显得孤寂又固执,良久后他才沉沉开口:“我不能再冒风险去联系他,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莱昂,我不能接受躺在地上的人变成他。”
“你带他走,我会安排好一条私人航线,抹去他所有的痕迹,未来三年里,我会承担你百分之七十的研究经费,请务必——”
瞿既明说到这微微一顿:“他想成为闻越那样优秀的科研工作者,你要对他倾囊相授。”
莱昂理所应当地说:“他会继承我的衣钵。”
落地窗旁的那道身影终于动了动,瞿既明转过身,神情漠然到近乎死寂,他的手里捏着烟盒,身上却没有任何的烟草味。
“三天后,你们直接离开首都。”
他走回办公桌边,拿起了放在那的一个小小绒盒,嗓音略显沙哑:“往后的五年,这里都不会安全,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成功卸任的那一天,你也别带他回来了。”
所以解释了又能怎样?有没有命去谈这些情爱都不一定,还不如别留念想,让祝念慈毫无留恋地往前走。
咔哒。
天鹅绒上嵌着的两枚戒指映入眼帘,瞿既明的指腹摩挲过上面细碎的钻石和暗色的红宝石,最后拿起了最朴素的那一枚。
早就让人去定制的戒指,等送到他手上时,却已经没有了送出去的机会。
祝念慈的手指很细,很修长,他想,戴上一定很合适,很好看。
莱昂暗暗摇头:“换做以前,我肯定不会信你也有爱而不得的一天。”
瞿既明顿时轻笑了声,说:“非常贴切的用词。”
他戴上戒指,将那个小绒盒珍重地放进了西装外套内侧的口袋中,最后平静地坐回了象征着最高权利的椅子上,如同孤独站在刀光剑影簇拥中的王。
王不能有软肋,不能有鲜花,也不能有爱情。
“你走吧,”他说,“一定要照顾好他。”
……
祝念慈离开首都的那一日,春天终于彻底地到来,他坐在机场的室里,身形清减消瘦,穿着薄薄的,略显老旧的针织外套,灿烂的阳光落在桌上,他微微眯着眼,仔细地阅读着手中的报纸。
“可以登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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