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难看,旁边的人就吓坏了,慌忙将霜降扯去旁边,着急地道:“姑娘哎,咱们是什么身份,这位官爷是什么身份,您哪能跟他吵起来?他要真急了,镇上所有人都得遭殃,您行行好,别这么说话。”
眼眶有点红,霜降皱眉:“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是。”
刘婶拉着她道,“咱们是不知道,但你不能害人呐,这些年你们姐妹两个带着孩子在镇上,我们都帮衬着的,你总不能因这口舌之快,将我们这镇子都搭上去,那不像话。”
“我……”
“快去先应下吧,大不了咱们都帮着绣,总能绣完的。”
几个人一推搡,霜降气焰消了,站回李景允面前,认命地低头:“您写单子吧,我们这儿接了。”
旁边有人拿过纸笔来,李景允随手写了两笔,带着气将笔扔开:“你也不用多想,京华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我用不着惦记你家掌柜的。”
“那多谢您。”
霜降撇嘴拱手。
拿好了单子,李景允出门上车,满眼的戾气把里头坐着的温故知吓得一缩,不敢吭声。
车轮骨碌碌地往前滚,这位爷突然开口问他:“月子里车马劳顿,会落下多重的病根?”
大概知道了他这戾气是因何而来,温故知抿唇,含糊地道:“因人而异,有身子骨硬朗的,也至多是下雨天腰酸背痛,身子差些的,就会经常生病。”
李景允不说话了,头靠在车壁上,伸手轻轻按了按眉心。
今日城中热闹,集市上人来人往,花月带着两个小孩去拿货的时候颇有些吃力,供货的赵掌柜与她算是熟知,见她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也没多问,只道:“你要是急着回去,我就让小二送你,要是不急,便去集市上走走,今日开市,有很多稀奇玩意儿。”
花月不好意思地道:“得多放上一会儿。”
赵掌柜是个读书人,性格十分温润善良,迫于无奈才从了商,平日里就愿意多照顾老弱病残,今日一看花月这左拉右拽,便道:“我带你们去吧,人多,你照看不过来。”
“多谢掌柜的。”
花月欣喜万分,“赶明儿定给令堂绣身袄子。”
释往对赵掌柜很是熟悉,咧了嘴就要往他腿上扑,旁边的有介皱着眉,一把就将他拉了回来。
“你跟着我走。”
他严肃地道。
花月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是好人,不用怕。”
也不是怕,有介摇头,他就是不喜欢。
牢牢抓住释往的手,有介像个小大人似的迈着步子往外走,然而到了高高的门槛前头,他还是露出了小孩儿的无措,回头看了一眼花月。
花月连忙过去,一手抱一个,将他们抱出了门。
“又要多养一个孩子。”
赵掌柜跟着他们出门,吩咐伙计看好铺子,转头问花月,“你那铺子可还撑得起?”
有介是不用她养的,但眼下也不好过多的解释,花月便道:“多做些活儿,能撑。”
“我手上倒是有笔买卖,你要是忙得过来,便拿去。”
赵掌柜温和地道,“利润不错。”
在商言商,她和赵掌柜一向是合作愉快,但赵掌柜也不会因为她是姑娘家就白给她便宜。花月赔笑,仔细与他商议起来,得知是绣帕子的生意,算一算利润的确可观,便与他一路寒暄。
有介就牵着释往的手走在他们前头,释往是真的皮,拉不住,看见什么都想过去瞧。有介拉了一会儿就皱眉道:“你能不能不要乱跑。”
“我没有呀。”
释往委屈,“你不想看看那个糖人?”
“没意思。”
“那,那边的东西呢?咱们这儿没有的,邻国才有。”
释往不服气地伸手指了指卖玉石的小摊子。
有介翻了个白眼,从兜里掏出来一块成色极好的翡翠,往他手里一塞,霸气地道:“拿好跟我走,要什么,我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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