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丝斋的布是自家染的,的确是最先进的染艺,比市面上所有的布都要好,可算下来也不过几两银子的成本。
千丝斋买一百五十两一匹,就意味着一匹布能赚一百四十两。
短短五六天,一万四千两的赚头,彻底吓到了所有人。
一万四千两是巨大的盈利,像苏氏布匹行,一年能有二千两的盈利,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陆落五六天赚的,够人家赚六七年,苏氏布匹行和孟氏布匹行全就红了眼。
他们仔细打听,终于知晓了因果。
孟家和苏家一开始没把千丝斋当回事,就不曾留心千丝斋是谁开的。
如今一打开,才知道是大太监闻乐喜的外孙女。
“怪不得连县令都自愿当托!”苏家和孟家恍然大悟,同时也酸溜溜的。
这种的托儿,能有什么用?
难道以后都靠这种托儿来做生意?
“千丝斋几天赚的,都足够咱们赚七八年的,托就托吧,反正不影响咱们生意。”苏家看得比较开。
既然都是托,就不算买卖。
同时,他们也好奇:“那些老爷们因千丝斋的东家是闻乐喜的外孙女,就玩命的买布?”
这也说不通,除非千丝斋的东家一个个打了招呼,否则光靠照顾生意,也得不到闻公公的青睐。
闻公公远在京城,难道某个乡绅买了陆姑娘的布,他就会高看那些乡绅一眼?
所以,千丝斋一口气来了这么多“托儿”,是别有缘故。
苏家和孟家去打听,后来还真打听出,的确有个别的缘故。
“。。。。。。。陈府尊来湖州府第三个年头了,头一回办寿宴,湖州府有头有脸的老爷们都送了寿礼。
陈府尊向来不肯收的,这次也没收,但是谁来送礼他都记下了,说心意到了即可,然后大摆筵席,席中足有七八十人,全是咱们湖州府有钱有面的。
席上,陈府尊高兴就多喝了几杯,说起了醉话。他说他女儿进宫了,养在他表姐聂太后身边,最喜欢颜色鲜艳的布,他想买几匹千丝斋的布,送到京里去给女儿。”
孟家和苏家一听,当即就懂了。
怪不得湖州府的县令和乡绅们全惊动了。
“原来最大的托儿,就陈府尊!”
陈府尊发话了,他是“灭门的知府”,湖州府有钱人谁敢不巴结他,他可是把着所有人的命脉。
于是,乡绅们为了巴结府尊,个个登门,争先恐后抢购了布。
那么贵的布,陆落也是准备卖个半年的,等打开了销路再慢慢来,前期积累的过程不能少。
哪里知道,这么快就卖光了。
陆落和她的同行们一样吃惊,去打听才知道,是陈容枫搞鬼的。
她亲自去见了陈容枫。
“十二老爷,您不必如此。”陆落忧心忡忡,“这样,您落个向下属和百姓索贿,前途还要不要了?”
不仅前途不保,只怕连命都不保了。
陈容枫是尊贵惯了,而且无心做官,他的确毫无官场的心机。
陆落被他吓到了,她不想连累陈容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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