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很唐突,但严军并没有怪罪戚路,而是略带歉意地说:“当庙祝的徒弟提出这个办法时,我们村里的人也觉得太残忍了,连老村长也是一口拒绝了他的提议。”
“那后来怎么样了?”
老人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又接着叙述起来。
就在那时候,有个人站了起来,自愿去当人祭。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疯女人的老公,村长的女婿。
众人皆是敬佩他的勇气,但要眼睁睁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去送死,心里也是万般不舍。特别是村长,刚失去女儿不久,又怎忍心让自己的女婿身赴黄泉。但女婿心意已决,任凭众人劝说也不改变主意,无奈之下,村民们只好同意了他的请求。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庙祝的徒弟带上相应的法器和祭祀用品,就和自愿寻死的男子一起上了一条小船,去寻找疯女人的亡魂。
这一去,他们两人就再也没有回来。
丁晓岚惊问:“他们都死了吗?”
“应该是的。”老人悲伤地说:“第二天,我们冒着生命出海去寻找,但再也没有看到他们,就是连那条小船也没有找到。”
戚路轻叹着说:“这么说,这男子是殉情而死?”
“是的,他们夫妻感情很深,妻子得怪病时老公也不离不弃,到处求医想治好她。更伤心的是,村长因为在那么短的时间接连失去两位亲人,不到半年就患病死了。”
“这对夫妇有子女吗?”
“没有。他们刚结婚不到一年就碰到这不幸的事,怎么会有儿女。”严军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脸上的哀伤之情难以言表。
不仅如此,就连坐在旁边的严育平脸上也流露出难过的表情。
突然间,戚路听得毛骨悚然,他从严军父子的表情中察觉到了其中蕴藏的含意,不禁颤声地问:“莫非。。。。。。莫非那对夫妇是老伯的亲戚?”
一听戚路发问,老人更加悲伤,他低垂着头不说话,半晌,他儿子严育平替父亲做了回答:“死去的男人就是我大伯。”
“啊,老伯,他们夫妇是你的哥哥和嫂子?”
老人默默地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一副相框。黑白照片中,一名朴实的男人搂着他那娇小的妻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戚路的情绪受到了感染,他正思量着说些劝慰老人的话,就听到门外有人说:“既然有客人,村长为什么不按照村里的规矩办?”
戚路惊声望去,一位四十岁开外,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如鬼魅般走进屋来。
第二十一章 庙祝的儿子
来人一进屋,戚路就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抑气氛弥漫开来,只听严军有点不高兴地说:“这几人又不是外人。”
“是吗,我可没听你老人家说过有这样的亲戚。”这独眼龙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态度随便的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样。
戚路闻言倒是一惊,他看着老人说:“老伯,他刚才叫你。。。。。。”
“是的,我现在是海龙村的村长。”严军淡然回应。
独眼龙见严军没有理他,脸上顿时露出不高兴的样子,他转头问戚路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戚路,师傅尊姓大名?”
“徐春林。”
这姓徐的家伙正要接着问丁晓岗的姓名,严军已和他介绍起来,“这位丁姑娘是陈继先的外甥女,这两位都是陈继先的搭档。”
“啊,是吗?”徐春林先是一惊,继而眼里都放了光,他拿起桌上的一张报纸折叠起来。
突然,他把手中的这张纸直朝戚路这边丢来,报纸在半空中变成一头猛兽,它竟然是一只眼露凶光的青狼。
“啊!”丁晓岗不由大叫了一声,下意识地一把抓住戚路的衣袖。戚路微微一笑,正想捏诀念咒,老吴已抢在他面前将杯中茶水对着青狼一洒。那只张牙舞爪的青狼顿时现出了原形,被茶水沾湿的报纸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啧啧!”徐春林嘴里发出不知是赞赏还是讽刺的声音。“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小徐,这就是你待客之道吗。。。。。”严军正想责骂徐春林,却被戚路以手示意不要责怪对方。
戚路微笑着说:“这是我助手老吴,刚才让你见笑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声音还是那么沙哑,但徐春林的眼里多了一分尊敬。“一碰到同行,我这手就痒了,心里就有想切磋的冲动。”
“徐师傅也是法力惊人,没想到你还会日本的式神之术。”
“啊,朋友你竟然认得我法术的来历?”徐春林无所顾忌地跷起一条腿,将手放在膝盖上幅度很大地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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